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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3.我不姓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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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霖问:“最近腹部有什么不适吗?脏器,肠胃,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易顺抹着泪,说没有,兀自地站起身,把过长的发尾撩开,在三个人不明所以地眼神下露出了自己的腺体,一边哭一边说:“我还有、我还有……他、他标记过我,是他逼的,是他,是他逼我的……这个标记还没有消失,可以鉴定信息素,我还没成年、我还没成年,这个鉴定过后可以让他坐牢……我发誓,老师我发誓我说的话没有半句虚言!老师,昨天薛汪还在威胁我,我、我身上的这些痕迹就是证据,这些能给付首含脱罪吗……他、他确实是先动了手,但他、但他确实是为了救我才和薛汪动手的……真的、真的,我保证……我还有薛汪手里拿着我照片威胁我的证据,我有聊天记录,他给我发过,我都有,我都有……”

宰树鸣眉头紧皱,看他情绪过于激动,说:“坐。我知道了。”

待易顺坐下后缓了缓,他才抚摸着手机边缘,说:“这件事需要报警处理,你能做到在警方面前把刚才的话完完全全的坦白吗?易顺,只要你愿意,学校、警方都会给你和付首含一个满意的答复。”

易顺不知在犹豫什么,又或者害怕什么,趴着嗷嗷地哭起来,哭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好……好……”

宰树鸣得到回应,出门打电话去了。

柏霖看向付首含,那傻大个儿站在易顺身边,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聚焦在宰树鸣办公桌上的笔筒那,唇角紧绷着,瞧起来状态不妙。

柏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宰树鸣笔筒里有一把美工刀。

柏霖:“……”

柏霖叫他:“阿含。”

付首含闻声回神,紧绷的状态松懈了,和保持沉默的柏霖对视片刻,看出来了柏霖的意思,主动解释说:“……我不会做什么的。薛汪是疯子,我又不是。”

说着,付首含瞥了趴在桌子上的易顺一眼,意有所指地说:“我也不贱,上赶着给自己找麻烦。”

柏霖没说话,和两个小孩儿在办公室里沉默对坐了好一会儿,才斜提着眼角睨向站在门口迎着秋阳光辉和警方沟通的宰树鸣。

宰树鸣的外表好像没变什么,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柏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宰树鸣模样没变,打扮变了,剥去了几分稚嫩,身高冒了些尖,曾经一米八多些,现在恐怕已经直冲一米九,他壮实了很多,稳重了很多。

尽管哥哥在他的记忆中一直有着沉着冷静地形象,但记忆中的哥哥,没有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那么疏远和清冷。

柏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从进办公室后到现在一直没能平复的那种隐秘的波澜还在他的胸腔中暗流涌动,那股感觉难以言喻,说不清楚是诧异、惊喜、悲恸还是恨意。

柏霖站起了身,给了付首含一个眼神,示意这会儿他要找宰老师聊聊,小孩子留在这里别乱掺和。

为了让柏霖来,付首含差点没跪下求他,自然言听计从,心中揣测一定是亲爱的哥哥有了什么计策,要为自己向老师征求“减刑”。

宰树鸣和电话那头的警方说到末尾处时柏霖正好出来,他看了柏霖一眼,握着手机的手指微不可查地用了些许力气,红润的指甲被压得缺血又重新充血。

“……好的。辛苦。”宰树鸣结束了这通电话,挂断后眼神飘忽在旁处,把手机揣进了大衣口袋之后视线才挪移到柏霖脸上。

可以说现在宰树鸣才是真正的、心无旁骛地直视着他的脸。

说实话。

十一年未见,他的弟弟明显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

曾经的他活在和付霖所在的同一个家庭里,他们有着同一个姓氏,有着同一对爸妈,直到自己十九岁、付霖十七岁那年,这场温馨的梦才破裂。

不过,毋容置疑,活在付家的十几年里,是他无父无母作为孤儿最幸福的日子。

宰树鸣看着他,半晌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端详着,把他和回忆中那个黏在自己身后的小孩儿重合在一起,寻找切合的点。

……真的变了很多。

以前他还是个小孩儿,稚嫩的脸,天真的笑容,尽管已经进入青春期,也依旧因为还未分化,有着种怎么都褪不去的青涩和幼稚。

现在不一样了,他成熟了很多,头发留长了,烫了,卷卷的,皮肤依旧粉白粉白的,右眼卧蚕的红色小痣没颜色变淡反而深了些许,右耳打了两个耳洞,带着银饰。

不幼稚。

也不像叛逆少年。

反倒切切实实有种说不清的韵味,如同向下沉的沉香。

如果说十七岁的付霖是一只一碰就炸毛的毛茸茸小猫,那现在,他就是一只内敛沉稳的毛茸茸小狮子。

“……怎么了。付先生。”宰树鸣和和气气地问出了一句拒人在千里之外的话。

柏霖揣在兜里的手指缩了一下,一种熟悉又讨厌的感觉被宰树鸣诱发,由内而外地渐渐蔓延出来。

他在宰树鸣眼皮子底下蹙起眉头,错开了和他交织的视线,冷声说:“……我不姓付。老师您认错人了吧,我从没向你介绍过我的姓名。我姓柏,叫柏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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