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树鸣:“……”
柏霖躲开了他的视线,一把推开他,“让一下,别当着路。”
没看宰树鸣是个什么表情,他直愣愣地往自己的病床走去,上床睡觉,被子盖住了脑袋,拿背对着了护栏放下去的那一边。
宰树鸣好像在卫浴门口站了很久,柏霖静静地等待着听他回来的声音,一直都没听到,直到天亮,肖妍和肖阿姨讨论早上吃什么的声音让他醒来,此时已经七点十分。
病房里早无宰树鸣的身影,床头柜上放着尚有余温的早餐。
肖阿姨见他起来了,招呼了一声,看他好像在找谁,便说:“你那个朋友六点二十就走了。他说他是高中老师?当老师好忙呢。”
柏霖的小动作被肖阿姨看破,他清了清嗓,抱着一定要对关于宰树鸣的话题保持敷衍态度的心态,他言简意赅地只发出了一声:“……嗯。”
·
下午晚饭时间快到了,肖妍才来,来时兴致冲冲的,说楼下花园的小猫生了,它还带她去看了,目前看到了三只小猫,一只三花两只狸花。
肖妍说想养,肖阿姨不同意,说她已经养了一只仓鼠和一只兔子,家里乱糟糟的,不能再养小动物。
肖妍没辙,绕着弯子问柏霖养不养,柏霖摇摇头,很无奈地说:“家里有只小狗了,没精力再养小猫。”
“好吧,把你吃饭没?你今晚吃的什么?”肖妍问。
柏霖又摇了摇头,说:“没吃。今早医生不是说我明天能出院回家了吗,晚些我朋友过来看我,说顺便带点羊肉汤来喝。”
肖妍挑眉:“昨晚那个朋友?”
柏霖说:“……不是。是滕初,还有我的一个老朋友。”
肖妍不好意思地笑道:“哦哦。”
半个小时后徐槐枝和滕初来了。
为了今天商量一下出院的事,酒吧又一天没开门。
柏霖白天的时候说了很多次不用管他出院的事,他自己办完出院手续自己回家,徐槐枝和滕初就是不放心,非得要来说商量商量。
三个人坐在床上,两人围着柏霖,徐槐枝说为了照顾炸炸,柏霖去他家修养会比较好,滕初又说自己的租房地段很好,安静不吵闹,对柏霖的养伤有利。
两个人叽叽喳喳,就是不把柏霖说的“别管我,我可以回我自己家”当做一回事。
“不是……能不能在乎一下当事人的感受?”柏霖拍了拍被子,没发出响声,像是打了俩哑炮。
徐槐枝说:“你现在腿脚不好,一个人在家怎么方便?住在我们家里,再怎么说,起码二十四小时里有一半的时间能照顾到你啊。”
滕初附和道:“就是啊,万一在家里摔了磕了,也好第一时间送医院啊。”
“我是腿断了不是残了……”柏霖有些无奈,“没那么严重,也没有那么不能自理。”
“那你说,是谁一个人在浴室里洗澡摔了一跤?还是被那个……什么,对,被宰老师发现了。”这事儿滕初是从肖阿姨口中得知的。
柏霖:“……”
徐槐枝支持,“阿初说得很有道理。”
柏霖无力道:“那我是不是就只摔了那一次?之后我哪里摔过?”
“一次不够还二次?俗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摔得厉害,一次就够喝一壶的了!”滕初铿锵有力地说,说完和徐槐枝对视一眼,像是get到了什么东西,话术都变了:“酒吧很忙,哥,你要快快好起来才行啊!”
柏霖哑口无言。
前面的他可以拉扯三百回合。
这个他无言以对。
他住院期间第一个担心的是炸炸的身心健康,第二个就是酒吧和这两个替他负重前行的伙伴。
他必须快点好起来才能缓解他们的压力。
两人见他动摇了,准备乘胜追击,却被柏霖抢在先:“我考虑——我考虑考虑,好不好?给我点时间。你们的建议我持保留态度,我考虑一晚再说。”
徐槐枝见他好歹松了口,也不逼急了,点头说:“可以啊。那明天我来给你办出院手续的时候再说,现在你考虑考虑。”
柏霖明显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