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
——进你的头啊!
祝余吓得大惊失色,看着他的神情逐渐变得匪夷所思。
话没说完,他突然俯身过来,屋外传递进来的光亮被他的身影遮挡,眼前一暗,她有一瞬的怔愣。
他身上很好闻,是一贯的梅香,清淡又澄澈,恰到好处地盈满鼻尖,像是一张网,沉沉地笼住了她。
朦胧月色越过他的肩头洒进来,为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柔软的光,她甚至可以看清他微微扇动的眼睫,泛红的眼尾,还有额上的薄汗。
他用指摩挲着她的唇瓣,感受到唇中呼出的热气,喉结重重一咽,呼吸更急。
一句话犹如犹如滚滚天雷劈下。
——“你……”
——“听过交尾吗?”
他就这样垂眸看她,距离太近了,近到只要他略微低头,就可以触碰到她的唇瓣。
祝余蹙眉不自觉地抿紧了唇,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他坐起身,身下一轻,她的腿被抬起搭在他肩头缠绵地轻蹭着,甚至探出舌尖留下痕迹,留下被风干的战栗。
“我虽然不屑与你们这些卑劣的人类做这般事,但你也应该觉得荣幸。”
“荣幸?”
“不是别人,而是我——进入你的身体。”
他的指尖在腹上打转,又突然用力摁下逼得她急喘一声。
他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和人类□□总归是有些恶心的。
但或许并不是恶心,只是异样的情绪,可他通通的将它们归咎于这种感觉——恶心。
对,他就是这么的可恶,毕竟这场只属于他们的狂欢盛宴,的确需要一些诱惑心弦呻吟来填充这虚无的空间。
而在这种时候她要感受的不仅仅是他双手的力度,指甲嵌入她脖颈细腻的血肉,更多是眼前的昏暗和迷蒙来与他交织、缠绕。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你的目光看起来对我甚是不满?”
祝余不知该该怎么形容脑中的翻江倒海,都是一样的脸他怎么会让人这么讨厌恶!
“呵,还真是个疯狗,还是个发了情的疯狗。”
“来啊,看我们谁先弄死谁?”
这一瞬,她的手猛地从稻绳中挣脱,抓起地上的泥灰一把朝他撒去。
他被迷住眼,祝余趁机坐起后挪几步,可即便他闭着眼却也不偏不倚地掐中她的脖颈将之拽至眼前。
他怪笑着,语气尽是疯狂。
“我很喜欢听你骂我的语气,喜欢看你生气的表情,还有,你如今脸上的疤真的很丑,别用那张脸对我生气。”
——她居然敢骂他是‘疯狗’?
——真好听……
“啪——”
祝余从未像这般生气,她根本搞不懂这个人在想些什么,戏弄她、嘲笑她!和这么个疯子相处她真的累了。
“雨师妾,我讨厌你……”
“我讨厌死你了。”
“我永远不会对你说喜欢,哪怕是语气,还是表情。”
他的笑似裂出条缝,虎口的力将她的脸掐得由红变白。
“胆敢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