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瞧见子恒喊他后,李家主的背影充满了落寞,好像很难受。他也看着有些落寞,可是他们立场不同,他总归是自作多情了些。
重百坐在那舞台旁的围栏处,看着马叔牛叔一直忙前忙后,这茱萸也是连跳了好几场,连自己的儿子也在给人忙前忙后的照顾这些达官贵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做好事只能干点灵异事件,做坏事就是干点跟人挂钩的。所以她现在抢了一盘水晶肘子,百无聊赖的吃着。
挺好,她在藏香楼抢东西也没人敢拦着,也没人敢去告状,还得乖乖给她提一壶剑南道放在栏杆上。
她医术了得,谁家都有个着急的时候,而且堪舆之术也了得,如果舍不得亲人,听说还能请他去。他还能让亲人下辈子投胎做人。
实在是厉害,听说道爷都能改变人命格,谁敢惹他。
弘毅想不通,这李家主到底是有什么魔力,让他老大那么在意。难道就是上一次在莽山,亲了李家主导致的?
这一看就是亲少了。
亲多了,绝对不会这样!
那牛叔和马叔见重百在那里坐着,一个人喝酒吃肉。立马上前,一人左边一人右边,缩在中间的重百,吓得她一只手提酒,一手端盘。
心提到嗓子,这两人来绝对没什么好事,生怕他们又说空话,正想赔笑,他俩一人夺走一个,然后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喝起来,“我跟你说,那慕易和那赵副官,左拥右抱,来这里感觉也不像是好事。”
“小事,小事。我发现这里有个怨灵啊,这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其他楼都已经静下来了,也就这风月场所还颠颠的。”
“我们也赶紧回去了。明天再来收拾!”牛叔和马叔这酒和肉一吃完,便立马提着重百从栏杆上起来。
哪知道重百听到有收获,借着酒劲立马来了兴致,跳下栏杆来到一个酒桌前,“何方妖孽!敢在我…重…”
重百还没说完,便被马叔一掌劈晕,和牛叔一起拖下桌子。
慕易瞧着他们仨,真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仨一台戏。这仨凑在一起真是又好笑又好气,怪不得他大哥对他管教严。
混吃混喝不说,还要惹是生非。
重百直接被拖进妆发室,子恒和慕易连忙让开,见到自己主人被打晕了拖进来,茱萸连忙上前寻了垫子让重百能够休息。
茱萸又是给重百盖被、垫枕头,又是给他喂水,两人亲密得……
他不会喜欢这个狐狸吧?她不是精怪吗?
“你们这是!”子恒有些无语,就知道不该撮合他们化解矛盾,“这大人还在这里呢?你们这样是容易……”
马叔也忙前忙后,“咋!你这里最近是不是死过人!她肯定是发现了,这喝了酒,情绪上来了。你想藏香楼就……”
子恒一脸恐惧,“马叔、牛叔,你俩真是我恩人。茱萸妹子,你也别走了。等她酒醒,还得靠你们打下手。这我酬劳绝对绝对给到位,让她有钱赎回话本、买漂亮衣服,放心放心。”
“什么意思?”慕易在一旁这听到死人,这脸色大变,“为何死人?”
“哥,别误会。”子恒连忙解释,生怕这铁面无私的活阎王把自己也给搞进牢里,“有个舞姬被人给赎走了,本来在这里做长工的姐妹们,都卖艺不卖身。但是,架不住人家有钱人喜欢,这姐妹也想过上人上人的生活,硬是要去。”
“后面这姐妹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死在了那富豪家里,当小妾不好受,已经有人调查过了,她应该是受不了那深门大户的规矩,怨气重。本来正经家庭的人,就误入歧途了。”
“马叔,你说她现在在干什么?”
子恒解释完后,立马了解具体情况,“她现在是回来了吗?在哪里?”
马叔和牛叔此时找了一个舒适的椅子躺着,这连轴转了一晚上,这腿脚和腰都不是自己的了,骨头一直咔咔作响,“终于躺下了。”
茱萸见他们头躺下,也找了个位置,躺在重百旁边,拉着她的手。
拉着她的手,她觉得就像在拉自己的哥哥一样,让自己安心。
哥哥在她的识海里,被四根极为厉害的玄铁拴着,他浑身冒着黑气,被魔控制着。可是在她的识海里,哥哥的好像那些魔气会慢慢消散一般。
只要她眉间的黑色九尾狐标致消失,她兄长就可以放出来了。
这一幕看的慕易又是有些上头。
太亲密了。
“我给你跟说,那怨气也还好。也没到成为聻的哪一步,最多就是怨灵。”
子恒也顺势拉着慕易躺在那椅子上,这为他们表演的人每人准备的椅子都是非常舒服的,就是为了方便他们好好休息,好准备下一场演出。在台上跳上跳下的,也是耗精力的,不休息好,容易出事故。
子恒躺在椅子上,“那你们直接给它收了呗。”
牛叔向来快人快语,“那咋行,那是我们虫虫的。谁敢抢!我们就轮谁!”
“一个鬼还抢。”
一个鬼?对啊,他上次在上古禁咒里看到他说的积功德,那个狐妖还值好几万,他还没曾解释那是什么东西。
积功德?这积功德怎么还一天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他摸了摸左胸西装袋里的一个金簪,还依稀记得自己当时一副痴傻样,拿着金簪到处戳,他们陪着他吃馒头、一起走回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