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厘只觉得这人的屁事怎么能这么多,她悄悄地翻了个白眼,耐心道:“因为只有冰的。您就将就喝吧,别跟个娘们似的。”
朝预倒在椅背上,扬着嘴角,一点不恼,反而还认真解释:“我这可不是娘们,我只是在为我的生命着想。”
……
一袋冰酸奶,能把你喝死了不成?
江厘觉得这人真是无可救药,破罐破摔:“你到底想怎么样?”
朝预又换了个姿势,手撑着脸,往打包盒里夹烧麦往自己嘴里送,“找我帮忙,就得拿出你的诚意。”
江厘持续看着他。
“比如此时此刻,用你的体温,把这袋酸奶给我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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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厘真是见识到了生物的多样性。
这个朝预,就跟她的克星一样。
黑的能被他说成白的,白的能被他说成啤的。
她现在真的很后悔,后悔为什么要同意模特队那群人的请求,还有,为什么要同意朝预的要求。
她真的是,烦烦烦烦烦死了。
还有他这个好兄弟,一个早自习嘴就没停过。江厘真是越听越烦。
江厘是用手给朝预捂了一节课的酸奶,他才极其勉强地接受了的。
他一边喝,还一边挑眉挑衅她。
江厘暗自腹诽,真是个难伺候的主儿。
眼不见心不烦,江厘直接坐直,不再看他。
这时候,她听到成旭说:“那我们放学就去吧,商讨一下音乐和分工。”
她在旁边直着身子、目不斜视地偷听了半天,没听出个什么东西来。
她皱着眉,悄咪咪往朝预旁边挪了点,以便自己听的更清楚。
谁知,下一秒耳边就传来这人贱兮兮的声音:“喂,听明白了没?”
江厘呆滞地转头,“你…”
朝预的手指在桌子上慢慢地敲,漫不经心道:“我问你,听明白我们在说什么了吗?”
江厘抿唇,诚实道:“没听明白。”
“那就去帮我把垃圾扔了。”朝预说着把系好的袋子扔到她桌子上,里面有打包盒和酸奶袋。
……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江厘瞥了他一眼,还是听话地去把垃圾扔了。
等她回来的时候,她清晰地听见朝预说:“你,现在去跟她说话,想说什么说什么,别特么来烦我。”
“你”指的是成旭。
她还没来得及有反应,就听见朝预继续说:“你他妈说的老子心烦,老子现在要睡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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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江厘还是晚自习模特队练习的时候,从李恩珠和白雪口中知道朝预有节目的。
“我们班的宋铮亲口说的,说今年f5也有表演。”李恩珠眼里燃烧着激动的火光,“你知道吗,上一年,朝预他们五个的节目一出来,直接燃爆全场!”
江厘诚实地摇头,“不知道。”
“朝预当时是贝斯手,我的天嘞,你知道他当时有多帅吗,真的给我帅愣神了。”白雪一想到当时的表演也犯起花痴来了。
江厘真没办法将她们口中那个帅的爆炸的贝斯手和她欠的二五八万的同桌联系在一起,“我真不知道。我连想象都想象不到。”
白雪笑了半天,突然问:“诶,对了,朝预进男模队那事怎么样了?你给他说了没?”
江厘点头,“说了。他说他要考虑考虑。”
哪是考虑考虑,完全就是要压榨她成免费劳动力的意思。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希望,她努力努力。
实在不行就算了。
李恩珠震惊了:“卧槽,这回他居然没直接拒绝?考虑考虑,那不就是我们有机会吗!”
江厘的嘴角抽搐,虽然但是,她这么理解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朝预确实没有明确拒绝,那就是有机会的。
但怎么说呢,他同意的可能性还是很小,朝预这人指不定把她压榨完之后,玩赖拒绝她呢。
白雪更加震惊,直接凑到江厘脸上看:“肯定是我们大美女的盛情邀请,让他找不到拒绝的方法了…对了,部长知道吗?”
江厘闭了闭眼:“知道。他情绪比你们更激动。”
李恩珠和白雪相视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了。
这时候,李恩珠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风风火火地往休息室跑,“你等着,我手机里有昨年f5的表演视频,我拿来给你看,一直没舍得删。”
江厘沉默地盯着她跑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白雪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江厘假笑,没好说什么。
李恩珠手机里的视频已经是昨年十月份的了,画质还行,江厘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她那个拽逼同桌。
他穿着个黑色背心,袖口特别大,优越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下身是黑色工装裤,松松垮垮的,随意又帅气。发色是热烈鲜艳的树莓红,在灯光下更耀眼了。除此之外,朝预还戴了个墨镜,江厘第一反应就是,拽上天了。
他肩上斜挎着一把贝斯,侧着头垂着眸,身体跟着节奏一起律动,勾起一边嘴角,看起来性感又迷人。
要是不认识、没接触过朝预的人,光看这一个视频,肯定都要被他迷死了,他确实是最出众、最吸引眼球的那一个。
他们演奏的歌曲是五月天的《倔强》,台上有五个人,除了贝斯手朝预和吉他手成旭,其他人江厘都不认识。
五个人的配合特别好,主唱一看就是练过的,声音醇厚低沉,唱起歌来深情温柔。
伴随着热烈的架子鼓声,全场气氛被点燃,尖叫声、喝彩声、欢呼声此起彼伏,很多人还激动地站了起来,台上的声音都差点被淹没。
江厘一眼就注意到了旁边的架子鼓手,鼓手戴着个黑色鸭舌帽,低着头,同样也是一身黑,打起鼓来又有劲又张扬,帅的一批。
李恩珠和白雪站在旁边,视线都落在朝预身上,只有江厘望着旁边的架子鼓手,慢慢弯了唇。
她指了指屏幕最角落里的鼓手,“这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