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外有很多拉客的出租车,但解慎不想坐那些看车型颜色就觉得对肾不妙的“打折”车,但除此之外,他实在没看到一辆正常载客的车子,只能寄希望于公交车能够正常一点,至少公交不至于看脸和身材决定票价吧……
“风女街?”吸烟女露出一个怪异的神色,又上上下下打量了解慎几眼,随即抽了口烟,语气不以为意、但带着几分诚恳地劝告道:“我劝你不要去那种地方,那里也不是公交直达的,要去那里,只能坐特定的出租车,否则那里的守路人是不会放行的。”
“守路人?”解慎活了十几年,还是第一次在现代社会听到这种说法,在蓬莱洲,最多有个高速公路收费站,结果到了大本洲,竟然还有守路人?怪猎奇的。
“哦……你是外地人,不知道也正常。”吸烟女再度吸了口烟,换了个支撑腿,眯着眼睛继续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一边随意和解慎搭着话:“半年前,多道市的风女街就被政府打包卖给了一个恐怖组织,组织刚一入驻,直接炸毁了通往街区的所有通道,只留了一条入口供人车进出,还安排了守路人验货,验货的意思你大概体会一下,反正就是只有特定的人能进去。”
“多道市政府的人进去也不行吗?”解慎有些好奇,东盟政府还是给力的,虽然靠薅民众的羊毛建设社会,但该用武力威慑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这也是东盟公安招人嫌的原因,但多道市的政府竟然如此温柔?
吸烟女斜睨了他一眼:“你以为我说‘打包’是什么意思?行政权、立法权、司法权……通通给出去了,要不是对方不要,连驻地军队和警察都能送出去一半,市政府在风女街,顶多算个友交。”
解慎明白过来了,并深刻明了此行是一场多么明显的鸿门宴,偏偏他还不得不去,不去他连为人鱼肉的资格都没有。
“没关系,所以我该坐哪辆出租车?”
吸烟女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在确定他果真要去风女街后,露出一个感兴趣的神色,将手中的烟往地上一扔,凉拖碾了碾:“行啊,是个勇士,去风女街几号?”
“什么?”解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坐我的车可以进风女街,看,就那辆粉红色的,我和守路人有交情。”吸烟女慵懒的神色终于变得认真起来,瞅准了时机便走到了街道上,路上顿时刹车声四起。
“找死啊你!大白天横穿马路,想死找根绳子上吊啊,别拉上我!”
“神经病啊!这么急,赶着投胎啊?”
“不会过马路就别过啊!大好的周末遇到你这种人,真是晦气!”
顶着无数车主的质问与咒骂声,吸烟女手脚麻利地将呆滞住的解慎拽到路中央,在此起彼伏的喇叭声里,来到了对面街道。
“看,我的坐骑。”吸烟女拍了拍她的粉色坐骑,一辆车头是凯蒂猫造型的粉色电动车,车把手上还挂着同款凯蒂猫头盔。
“这车……能进风女街?”解慎属实有些迷惑了,这车怎么看都带有强烈的个人风格,就算能进风女街,也显然是车主的功劳,而不是对方刚才暗示的高官权贵。
“怎么不能?这可是我在兽人酒店辛苦了三天三夜换来的,那个老逼登,竟然喜欢插尾巴,我手都摇酸了。”吸烟女说,神色很是鄙夷,随即看向解慎道,“我叫风烟,风女街的风,烟视媚行的烟,你呢?”
解慎:“……解慎,一知半解的解做姓那个解;谨慎的慎,谢谢你愿意帮我。”
能给守路人插上三天三夜尾巴的人,怎么不算特定之人呢?
“小事,你可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第一次来多道市就敢去风女街的人,那里面的人都可变态了,胆子不大都不敢沾边的,你是这个!”风烟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解慎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这个大拇指,坐在车后座开始思索,扑克牌组织在这里究竟做了些什么,以至于风烟这种给老登摇了三天尾巴的人都直呼变态。
他甚至开始怀疑,扑克牌组织喊他来风女街,真的只是为了他的精神力吗?以扑克牌组织炸市中心交通要道、以及安排癖好特殊的组织成员为风女街守路的行为来说,他们有些人的精神显然强韧得不可思议。
扑克牌组织是不是馋他优秀的身子?
风女街离解慎落地的机场很有一些距离,但靠着风烟把电动车开出摩托车的风驰电掣,解慎半个小时就到了那个神秘的接口,看到了传说中的守路人。
一个年逾古稀,但身材健壮的花发老人,一双眼睛犀利地盯着来来往往的人,尤其是那些长得漂亮、又衣衫不整的姑娘。
看得出来,他有点想换个人插尾巴。
“嗨,宝贝,最近有找到新的动物尾巴吗?有没有想我啊?”风烟神态自然地打着招呼,四指印了个飞吻递过去。
“嘿嘿,是风烟啊!没有啊,新品种的尾巴哪是那么好找的?大本洲最近风声鹤唳的,我哪敢大张旗鼓地搜啊!”老头笑眯眯的,一点也看不出来他的爱好特殊。
风烟又和他聊了几句,将话题转移到了解慎身上:“这是我在机场遇到的人,特意来多道市找风女街的,说是想见识一下J大人的风采,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想见J大人的人多了,我哪能都行个方便?”小老头很快摆摆手,但很快,他那双格外犀利的眼睛盯上了风烟涂着亮红色指甲的纤纤十指:“不过,如果是风烟妹妹开口,老毕我肯定要给个面子的。”
风烟面不改色,重新启动了电动车:“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带着人去见J大人,你今晚订一间房,还是之前那家酒店,我喜欢它家的灯光,晚上灭灯后等我!”
风女街一整条街都被扑克牌组织控制,有着严格的宵禁制度,到点整条街看不到一丝光亮,据说是因为组织的老大要出来透风,但不允许任何人见到祂的真面目。
“好啊,那我就在房间里等着你了。”老头笑眯眯地挥了挥手,目送着风烟离开,转身用座机打了个内线电话,“帮我在凯蒂主题酒店订一间房,上次用过的那些东西就不要了,把我新买的一套玩具放进去,记住,一定要消毒干净,上次害我拉稀了一个星期,差点痒死我,再做错事,我就送你们整个部门去西教伯南洲挖土豆,懂了吗?”
挂断电话,老头看着消失的粉色电动车,露出一个憧憬的笑容:“真好啊,我的夜晚有着落了,J、Q、K三位大人的夜晚,也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