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下同行的室友,他赶忙跑过去,扶住她。“感冒还是发烧?”情急之下,问了个废话。
查漾哑着嗓子还带着哭腔,“都有。”
姨妈期本就是抵抗力较弱,为了体测查漾还要提前锻炼适应。不知道是在户外练短跑时吹到了冷风,还是在室内仰卧起坐的时候被其他人传染,总之她病倒了。
以前的她可能还想着扛一扛,但体测在即,她必须尽快康复,一大早就来医院挂号吊水。
“你这太严重了,不然你还是补测吧。”她向来不是爱娇气的人,此刻被他揽着动也不动,看起来病得不轻。
查漾摇了摇头,缓了一会儿才开口说,“一鼓作气。补测要到年后,太麻烦了。”她抬头看了温然一眼,见他满是忧愁,反而说起玩笑话,“也只是感冒发烧而已,没你表现得那么严重。”
“少说话。我送你回去,赶紧休息。我明天去南体陪你。”
查漾是早上十点的批次,多亏了前一晚的感冒药,睡了美美的一觉感觉好多了。
温然站在南体上的观众席等她。
在器材室里测量身高体重,查漾还特意带了个口罩,避免传染,也防止被传染。仰卧起坐跳绳查漾都撑着做到满分,她最怕的就是最后一项长跑。两千米,活活要跑五圈,往年她都是在及格线左右徘徊,今年身体情况不佳,她非得要在其他项目上拉点分才能保证体测及格,不影响评优评先。
秋冬的寒冷空气伴着跑道上被扬起的灰尘齐齐涌入她的口鼻,跑到第二圈时她就咳嗽不停,温然也从观众席跑下来站在裁判处等她。
第四圈的时候,已经被第一名的同学套圈了,连裁判也在说,“16号,还行吗?不舒服的话不要勉强哦。”
要是现在放弃,刚刚挣扎的1600米就都白费了,她爬也要爬完。
最终正好跑进及格线。
温然扶着她在体育场内慢步缓缓,室友见状都简单打个招呼后火速撤开。查漾觉得自己现在像个老婆婆,时不时驼着背还忍不住咳嗽干呕。今天还是自己的生日,越想越委屈,耳畔却传来某人的笑声。“你还笑?”
他赶紧收敛,“可怜可爱。”面对外人时还要强装着镇定,忙着介绍他,一回头看他,不自觉就要嘟起嘴,泫然欲泣。实在是太可爱了,他在心里咆哮。
已经生病了,原先的各种安排也就全都泡了汤。温然提前把礼物送到她手上,嘱咐她好好休息就回去了。
查漾拆都没拆,跑完步好像更严重了,她吃了药就躺下。
半梦半醒睡到八点,室友带了饭她也吃不下。一身汗的醒来,迷蒙间打了个电话给温然,拜托她带自己去医院。
温然虽然今晚的安排全被取消,但还是在寝室时刻待命,毕竟查漾还在病中。接到的电话的那一刻,他就猛地站起来,抓起钥匙就走。大家都被他吓了一跳。
冬天正是流感的高发期,当他带着查漾走进门诊的时候,已是人满为患。温然先找了个椅子给她坐,先去取号排队。
查漾双手插在温然的羽绒服口袋里,头靠在他的腰上,闭目养神,一句话也不想说。温然就靠在墙边,无声地陪着她。
足足等了两个小时,等查漾开始输液已经快十一点了。她看着身边已经有些疲倦的温然,感动又愧疚,“你先回去吧,我点滴很快的。”
温然怎么可能答应,天寒地冻,她还病着。哪怕是没病,冬夜里他也不忍心丢下她一个人。“没事儿,我陪着你。”
“快走吧,过了十二点寝室门禁,你可就回不去了。”
“那你呢?你要在医院住啊?你可没带身份证。”
“我回家吧。正好在家休息几天,跟导员请个假就好了。”查漾说得轻松,但对于温然这种熟悉她家的人来说完全行不通。
“让你一个人,生着病,晚上,坐两个小时出租车回家。”他苦笑,“你当我是你仇人?我就算不是你男朋友,也是一个有良知的人。”
查漾输了会液,脑袋清明了些,转了转,“那不然你也回我家?我们家有客房的。”
温然把她的毛毯往上盖了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去我家住吧,新城区离得近。”查漾下意识地反驳,他接着说,“两间房,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喊一声我也能听见。再说了,先别急着见爸妈。”
软绵绵的一拳锤向他,他伸手包住拳头往口袋里装,“省点力气,病号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