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匆跑回寝室,拿出枕头下的lap本,打开群聊。
想听演唱会:莱奥好像病得很重,校长来了。
第一个回复的是斯内普。
SS:校长怎么说?
想听演唱会:不知道耶,校长不让我在里面旁听。不过有他在一定没事的!
SS:我马上过来。
花园工兵精在线咬人:西弗勒斯,莱奥的双面镜一直在响,是位叫杰拉德的老先生找她。我说她生病了在医疗翼,老先生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让我找你。
SS:……你在你们的公共休息室等我。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合上lap本,急匆匆离开五楼。
不是,怎么格林德沃跟在莱奥卡蒂亚身上放了窥镜一样?
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并不限制其他学院的学生进入,只要能回答对鹰环的问题就能进,斯内普没来过,倒是莉莉来过几次。
百无聊赖的鹰环瞥见个斯莱特林也没啥意见,只是按照程序开始念题目:“狮子和蛇为何共存于那洁白的温驯之物?”
斯内普皱着眉思考几秒。
狮子、蛇?洁白的温驯之物?
听起来非常神奇生物。
他很快想起那本理论上他们明年才会开始学的《神奇动物在哪里》。
“你说的是科迈拉。至于答案……杂.交,还是炼金术?”*
鹰环伸长脖子:“嗯,可以说两者都有。好吧进去吧。”
潘多拉正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等他:“杰拉德先生说他是莱奥的长辈?我可算知道莱奥的发型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了,我还以为她真要去组乐队呢。”
斯内普对上镜子对面‘杰拉德’那异色的双瞳,哽了哽,又顽强的忍住笑意,摒除杂念。
潘多拉急着回去补觉,让斯内普聊完把双面镜放在布告栏下的桌子上就行,说完就立刻开溜。
“莱奥生病了。”格林德沃单刀直入,是个陈述句,半点弯都不拐。
你不会真在她身上放窥镜了吧?“是的,不过邓布利多校长正在医疗翼里,我想您不会质疑他的实力。”
格林德沃冷哼:“你说错了,他的治疗魔法水平向来一般般,我在这方面比他更熟练。”
斯内普:你跟我说这个有用吗?
老头看起来非常迫切,但很难说清到底是想见谁:“带着镜子去你们的医疗翼,kid。”
“邓布利多校长不让人进去。”斯内普说。
“那就闯进去,”格林德沃不满,“你怕什么?只管炸开,出了事我担着。”
怎么“担着”?让他转学去纽蒙迦德那种“担着”吗?
斯内普断然拒绝:“那可能会打扰到校长观察莱奥的病情。”
不怪格林德沃这么莽,曾几何时,他是研究黑魔法研究得太过火被开除的。不过那跟炸开医疗翼大门这种事完全是两个量级,霍格沃茨不是法外之地,虽然犯不上劝退,禁闭和扣分是逃不掉的。
再说了,格林德沃能替他禁闭还是扣分?扣什么分?魔法沙龙的商店积分?还是民政局的离婚时间长短换算积分?
如果是后者,那大概给整个霍格沃茨的违禁学生扣十年都扣不完。
“那就告诉他,费德丽卡快把我烦死了。”格林德沃把双面镜转向旁边,隐约能看见凌乱的昏暗房间,“我说你也别太担心,丫头能一拳打死一只特波疣猪,你那吊坠也没亮到能当白炽灯。”
镜面剧烈摇晃,一张和莱奥卡蒂亚五分相似,但轮廓更清丽柔和的脸出现在双面镜那边。
不知道为什么,斯内普浑身都僵硬起来,下意识坐直身体。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费德丽卡·维西佩尔。
对这位女士,一千个人有一千种描述。
阿尔伯特认为费德丽卡是世界上最好的人;邓布利多说费德丽卡是二十年来最优秀、最让教授们省心的毕业生;关注国外新闻的斯莱特林们酸唧唧的评价费德丽卡是阴险狡诈的政客;玛利亚只说费德丽卡是最和善不过的太太;《柳叶刀》上的费德丽卡是一位在产出大量论文的同时,为无数贫困地区人民提供免费医疗服务的医生……
莱奥卡蒂亚不用说,她简直就是当代妈宝女的典型代表。
但此刻,费德丽卡只是一个挂念孩子的母亲。
“我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更担心莱奥,她可是我唯一的孩子,”费德丽卡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但我刚下手术台,请拿一瓶咖啡给我,谢谢。”
“你这里乱得跟垃圾堆一样,哪有咖啡——咖啡飞来。”格林德沃竟然还真去找了,不管怎么说,用魔咒找也是找。
费德丽卡仰头灌下一大瓶罐装咖啡,才低头和斯内普说话:“你就是西弗勒斯吧?这应该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斯内普清清嗓子:“咳,我想是的,夫人。”
费德丽卡笑起来——神奇的血缘关系,这下她简直就是个放大版的莱奥卡蒂亚:“夫人?好吧,我确实也是,如果你想这么叫也可以。西弗勒斯,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当然,如果我能办到的话。”
费德丽卡的请求很简单,只是让斯内普尽可能多去几次医疗翼,并随时带着双面镜,让她能看看女儿。
斯内普并没考虑太久就答应下来。
“您不用担心,夫人,莱奥以前也生过病,这应该算不上什么太严重的问题,除了每到这时候她太爱折腾人。”
斯内普握着雕花的黄铜镜柄,离开拉文克劳塔。
前往医疗翼的路上,他这么说。
只是发烧而已,总比以前吐出血的情况好。
……有点地狱了,倒也不能这么比烂。
费德丽卡仿佛看透了一切:“看来你也被她闹过,没错,她有时候是有些娇气,我跟阿尔把她惯坏了……但这次不太一样,孩子,不然我也不会第一时间就知道。”
这语气似怅然又似悲伤,却仍带着笑意。
“带我去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