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巧克力。”
莱奥卡蒂亚把挎包扔在一边,直接无视桌子上喷了香水绑着卡片的心形红盒子,坐下后悄悄跟潘多拉打赌:“这一盒是男生送的。”
原谅她现在一看到巧克力就反胃。
潘多拉才不跟她赌:“我也压是男生。反正你庄家通吃。”
大红包装纸配大红丝带,这么低级的辣眼睛包装审美也只有男生送得出手。
讲台上的宾斯教授还是老样子,自顾自的催眠所有人,连莱奥卡蒂亚迟到了半节课都没发现。
“你干什么去了?”潘多拉把笔记本翻到下一页。
莱奥卡蒂亚把魔法史的课本立起来,掏出 lap 跟雷古勒斯聊天,顺口道:“去了趟图书馆找几本书。阿不思喜欢拿我当工具人使,他的屁股简直长在他的椅子上啦。”
潘多拉没多想,莱奥卡蒂亚跟老校长关系亲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被抓走充当壮劳力很正常。
莱奥卡蒂亚转着手中的钢笔,笔尖飞出几滴墨水,落在桌面上。她知道邓布利多是在跟费德丽卡激烈讨论,大概率跟她有关,但所有知情人(包括格林德沃)都在瞒着她。
这让莱奥卡蒂亚有那么一丢丢不爽。
介于掌握信息有限,她只能请学过算数占卜的学姐为她占卜未来一个月的运势,学姐看过结果以后让她别想太多,卦象显示她最近一个月的运势都不错,没有什么倒霉的事发生,不过最好离水远一点,以及……
学姐:“呃,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出你最近在……掉毛?卦象说你会因为逐渐减少的东西苦恼……”
莱奥卡蒂亚拒绝相信自己会被英国的水质荼毒至此,于是指指裤腿:“说不准是为每个星期做一次衣服的账单而苦恼。”
从占卜结果中得知长辈们在做的事不会影响到她这个月的计划,莱奥卡蒂亚就把这事儿抛去脑后了。
格林德沃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给她寄了一张羊皮纸残卷,说是从格林德沃家搜刮出来的,但他没心情去研究,于是忍痛转让给莱奥卡蒂亚,不过谅她这个年纪的小鬼也没本事做出什么大成绩来,哭鼻子找妈妈倒是挺有可能。
莱奥卡蒂亚一般情况下不吃激将法,但如果对方是格林德沃……
“臭老头,”莱奥卡蒂亚伏在桌面上嘀嘀咕咕,脑海中不断推演着炼金模型,“我要把研究成果砸在你的头上……如果我研究不出来,我就诅咒你一辈子追不到阿不思。”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潘多拉没有听见她的低语,周围也没人听见。
只有远在天边的格林德沃突然打了个喷嚏,他对面的费德丽卡嫌弃地转了转方向。
下课前,莱奥卡蒂亚勉强推演出两个可行的模型,扒拉扒拉遮住眼睛的碎发,肚子也适时的响了几声。
庞弗雷夫人的魔药只能保证她不瘦成竹竿,没有饱腹感,口味也古怪得让莱奥卡蒂亚绝望。
只有长桌上香喷喷的水果糖浆馅饼和大块大块酥烂喷香的番茄炖牛肉能抚慰她填不满的肚子。
“要是有意大利面就好了。”
莱奥卡蒂亚没骨头似的贴在潘多拉身上,下巴在小姑娘的肩上黏黏糊糊蹭着,连体婴一样往礼堂走去。
穿地而过的胖修士听见莱奥卡蒂亚的喃喃自语,慈祥地说:“很遗憾今天小精灵们没准备你想吃的,但他们做了不错的羊肉馅饼。”
莱奥卡蒂亚朝胖修士挥挥爪子:“谢谢小精灵的慷慨付出,但他们会往馅里加韭黄,所以还是不谢他们的饮食审美了。”
潘多拉任劳任怨地把身上的狗皮膏药扔到桌子边:“可是韭黄馅饼很好吃啊。
“这种东西在我家餐桌上出现的话,厨子会被我枪.毙十分钟的。”莱奥卡蒂亚真诚地说。
索性餐桌上还有别的食物,比如莱奥卡蒂亚心心念念的番茄炖牛肉,面包也烤得恰到好处,表皮酥香内心柔软,夹上牛肉别有一番风味,让她不至于饿死当场。
”萨卢佐,”一个高年级的拉文克劳男生从教师席走下来,"院长说你今天的禁闭地点改了,吃完饭后你得去斯普劳特教授的三号温室里,帮她除草和捉虫。”他一板一眼地复述完,才舒缓表情朝格兰芬多长桌扬扬下巴,“别担心,那几个傻瓜得去给嗅嗅换笼子,以及给狐媚子铲屎。”
下巴上贴着纱布的波特正恶狠狠地看着这边,仿佛把莱奥卡蒂亚当成嘴里的炖牛肉一样大嚼特嚼。布莱克更惨一点,那位尊贵的布莱克家大少爷还在医疗翼里,喝了生骨灵睡大觉呢。卢平熟练地把波特的脑瓜子往一旁转, 佩迪鲁小声跟波特说话。
莱奥卡蒂亚朝他们嘲讽的笑了笑,楼道间禁止打闹的校规他们是一点没看,活该被扣分。而后向学长点点头: "谢谢,布洛赫先生。”
“那不是你的错,”布洛赫想了想,说, ”是他们自己没站稳从楼梯上摔下去一 额,你只是被牵连了。
莱奥卡蒂亚战术喝果汁:不,他们的鞋带确实是她用咒语栓在一起的。
她也被扣了分,狡猾的老海象斯拉格霍恩显然是在拉偏架(估计他也早就不满处处跟他对着干的莱奥卡蒂亚),为了不得罪波特和布莱克两大纯血家族,他提出‘虽然萨卢佐小姐看上去什么也没做,但她同样也没拉几位先生一把’这种牵强的借口扣了她两分,以及一周的义务劳动。
弗利维教授没有当场发表异议,只是把莱奥卡蒂亚的义务劳动安排在他的办公室。
拉文克劳们并不在意莱奥卡蒂亚扣的那些分,毕竟她当天就能赚回来。相比之下格兰芬多那边比较惨,卢平加的分还不够他们哥四个扣的,好孩子莉莉不得不在魔药课以外的课上加把劲赚分。
这学期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依旧没有在一起上的课——幸好幸好,不然莱奥卡蒂亚和斯内普能联起手来让格兰芬多一分都加不到。
潘多拉见莱奥卡蒂亚风卷残云一样吃完晚饭,问要不要她跟着一起去, 莱奥卡蒂亚想了想,还是没舍得让她大冷天的跟她一块儿去温室受罚。
最近天气开始转凉,莱奥卡蒂亚早早地换上了厚衣服,袜子都换成了羊毛袜,兜里随时揣着发热的炼金制品,要不是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她能把自己裹成爱斯基摩人。没办法,她现在处于光长个子不长肉的状态,没有足够的脂肪抵御大不列颠的寒风。
只不过嘛....
”你手怎么这么冷?”大门旁背对着她的斯内普平静地问,如果不是莱奥卡蒂亚的手就放在他脖子上,能感觉到他不着痕迹的轻抖,几乎都要以为此人在地窖锻炼出了冷热不侵的强健体魄。
莱奥卡蒂亚满眼无辜:“不知道耶。 "
斯内普把她的手拉下来,往她口袋里塞:“我要去禁林。你九点能结束吗?”一会儿他们要一块儿去上天文课,不过距离上课还有好几个小时,适合自由活动。
“嗯哼。不带小雷尔?”莱奥卡蒂亚四周看了看。
斯内普撇了撇唇角,老大的不高兴:“他要在医疗翼生根发芽,哪怕吵架也要呆在那。”
“Povero ragazzo(可怜的男孩儿)。”莱奥卡蒂亚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怜悯道,“如果是奥古斯都受伤了,我只会往他伤口上撒盐和蝎子,嗯,也许食人鱼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以为你会直接做掉他。”
“如果继承权依旧在他身上的话,我会采纳这个意见的。”
他们踩在草坪上,莱奥卡蒂亚双手不老实地跑出了口袋,交叠在脑后,哼着走调的意大利民谣。太阳已经沉到地平线之下,几缕残晖咻然带走最后的温度,夜风带着树梢和草叶沙沙作响。
温室的灯光还有些遥远,斯内普刚想侧头说点什么,莱奥卡蒂亚突然从他视野里矮了下去——她跌坐在地上,尽量把腿伸直,绷紧的长裤下肌肉似乎在痉挛。
莱奥卡蒂亚撑着草地,嘶嘶吸气:“Porca miseria! (该死!)”
斯内普蹲下来,犹豫一下,还是握着她仿佛只剩下皮肤的脚踝:“把脚尖也绷起来。”
潮水一样的抽痛让莱奥卡蒂亚的表情有点扭曲,她不得不把注意力分散到其他地方:“额,我圣诞节要回意大利——嗷你别捏——你要留校?”
“我妈妈被你拐去丹麦了,你觉得我不留校能去哪。”这是个陈述句,在莱奥卡蒂亚开口前,斯内普就预判了她的话,“不,我不跟你去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