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净深吸一口气，跟了过去，然后就被吊打一顿。

……

一年，整整一年多的时间。

沈净跟牧千峰在修炼、炼丹、炼器、阵法、战斗几个事情来回转，不分昼夜，不分季节，累了就吃灵果，渴了就忍着。

凤凰跟铁剑尤其喜欢沈净，偷偷给他开了不少小灶，炼得沈净灰头土脸。

沈净：这种小灶大可以不必开。

青铜鼎倒是更喜欢牧千峰，因为他又努力又有天赋，不论是炼器还是炼丹，都能一气呵成。

除了经常问能够卖多少钱外，牧千峰接近完美。

凤凰也喜欢沈净，但是她也喜欢跟牧千峰玩耍，在她这里，两个人倒是平等了，平等地挨揍。

眼看着时间有些久，马武便请几位前辈停手，准备收拾收拾回宗门了。

毕竟他还有便宜大孙子等着教导呢。

痛痛快快地玩耍了一年，凤凰没有像之前那样不舍，痛快放人。

临走前，沈净带着牧千峰，给每一位前辈送了礼物。

在凤凰不舍的表情中，马武拉开卷轴，带着沈净跟牧千峰跳了进去。

……

宇文宗，马百川炼器室。

马百川头戴白布，咿咿呀呀地哭着，全是煤灰的脸上留下清晰的两道泪痕，“我可怜的师弟哇，你怎么就死了呢？”

“呜呜呜。”

“你就这么死了，我该怎么跟老头子交代，你可是他最心水的徒弟啊！”

“呜呜呜。”

“我就说那个张灵运不是好人吧，那个秘境就是鸿门宴，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去了！”

“呜呜呜。”

“让牧千峰那个臭小子一个人死多好啊。”

马百川抽噎着，给面前的小土包烧了一堆炼毁的武器，“师弟，你放心，师兄会给你报仇的。”

“那个……其实不用报仇。”

听到有人劝他不要报仇，马百川瞪大眼睛，看都没看就是一顿骂，“你懂什么！死的又不是你师弟！”

“要被老头子教训的人又不是你，你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不过脑子的话一通输出，马百川心情总算好了一点，他睁开眼睛，打算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睛的，竟然敢打扰他哀伤。

就看到了沈净面无表情的俊脸。

马百川：……

沈净：……

四目相对，鸦雀无声。

“幻境，一定是幻境。”

马百川闭上眼睛，将沈净拨到一边，再睁开眼。

是自家老头。

……

“幻境。”

马百川嘴里念叨着，后退几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扭头逃跑，却被马武一脚踢倒。

马百川趴在地上，也不嫌脏，死死贴在地上，默默为自己祈祷。

马武黑着脸，踩在马百川身上，力道十足，“就是你在造谣，你师弟英年早逝？”

凶狠的语气吓得马百川赶紧偏过头，向沈净求救。

沈净冷笑一声，直接转身靠在牧千峰肩膀上，当做没看见。

牧千峰半搂着沈净，目光冰冷，看向马百川的目光全是眼刀子。

毕竟他没办法忘记，他们跟着马武一起回来时，所有人都是一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一问才知道，沈净因奸人所害，在秘境中丢命的消息早就满天飞了。

消息最开始是张家放出来的：宇文宗的两个弟子因惹怒秘境中的凤凰神鸟，被凤凰神鸟杀死。

然后是马百川的推波助澜：为了小白脸，师弟怒入秘境，却遭奸人所害（特指张灵运），丢了性命。

由于过于离谱，且具有戏剧性，这个版本流传最广，张家企图管，却收效甚微，最后无奈放弃。

沈净风评被害，他靠在牧千峰肩上，越想越气，拳头捏得死死的，最后在马武的招呼下，他一拳打在马百川的身上。

这一拳打开了新的大门，先是沈净揍了一顿马百川，然后是沈净跟牧千峰揍，紧接着马武看着挺爽，加入战斗变成三人群殴，最后是宋青竹接到消息，面无表情直接加入，四人狂殴。

马百川一个壮汉被打成丬士汉，整个人肿了一圈。

马武还觉得不够让小徒弟解气，让牧千峰设了一个阵法，让马百川顶着这幅尊容度过一个月。

对此，牧千峰乐意至极，还贴心地加了法咒：元婴期以下，不能解开阵法。

现在天都塌了的人，变成了马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