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垚愣了一下,赶忙拿过衣服披上,背过身系扣子不敢看他,身后那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后背,他就是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而乔楚生只是眼眶稍稍红了一下,没有说话,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他,“饿不饿?我给你煮了粥。”
“嗯,有点饿。”这气氛莫名有些尴尬,路垚巴不得找些什么话题呢,系好扣子,被他牵着慢吞吞地下楼。
乔楚生熬得是他最喜欢喝的皮蛋瘦肉粥,他喜欢吃皮蛋,所以他每次都会多放些皮蛋。
这大概是他们吃的最尴尬的一顿饭了,路垚恨不得把头埋进碗里,看的乔楚生一阵无语,“粥都没了,你是准备舔碗底么?”
路垚:“……”
好尴尬,碗里重新盛满粥,却没有喝下去的欲望了,不用抬头都能感受到对面炙热的目光,匆匆撂了一句“我…我吃饱了”就要上楼,手腕却蓦地被抓住,将他拽回来落坐在他腿上。
胳膊牢牢的锁住他的腰,不让他挣扎,轻颤着手解开他胸前的扣子,露出那道已经结痂却极尽丑陋的疤痕。
路垚有些慌,想躲开却被他箍在怀里,他不想让乔楚生知道的。
冰凉的指尖一寸寸的划过那道伤痕,足足有二十公分,虽然结痂了,可乔楚生是什么人啊,他受过无数的伤,这区区的刀伤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可对方是路垚……
他那么怕疼,以前不小心磕到手都得跟他撒娇半天,再让他哄上一会儿。
这道伤疤…可想而知他当时有多疼啊,幼宁说他赶去的时候,胡竹轩的人将他团团围住,他站都站不稳了,当时还下着雨,他一定腿疼了,难受着还要在自己胸膛上割一刀,雨水淋过伤口的滋味他尝过,很疼得,回去之后还发了烧,是不是心脏也难受了?
他记得那个时候他没来上班,是不是在家一个人默默挨着伤痛?
乔楚生的眼眶越来越红,凑上去轻轻的吻了吻,看的路垚心里怪难受的,手抚上他后脑勺让他亲着,五指陷进浓密的头发,察觉到胸膛的一抹湿润,心绞痛了下,将他拉起来,指尖轻抚着他的脸,喉结明显一滚,无尽的爱恋在眼底涌动,似岩浆般热切,终是忍不住仰头主动去亲他。
唇瓣上附着着柔软,冰与火的碰撞,乔楚生呼吸沉重起来,忍不住握住他的腰紧紧贴近自己,严丝合缝,捉着他手腕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仿佛要将他揉进骨血。
亲吻如同一场火花四溅的烟火秀,燃烧了彼此,将对对方的爱意尽数倾泻出来。
乔楚生的吻太过浓烈,小少爷还是太弱了,有些受不住地推他肩膀以示抗议,没松开他,却稍稍留了些让他呼吸的空间,不轻不重的碾磨着他的唇,路垚也惯着他,主动伸出胳膊回搂住他,将自己完完全全的送给他亲,身子好似软成一滩水,喘着气靠在乔楚生身上,嘴唇殷红的,看的某人总想再亲亲。
一手搂着他,一手摸他的伤疤,心疼的都快碎了,“傻不傻啊?谁让你逞英雄的?胆子那么大,连胡竹轩也敢招惹?那天要不是幼宁及时赶到,就不会是一刀这么简单的了,你是不是疯了?”说到最后嗓音里已然带上一丝害怕,他都不敢想要是幼宁没去的话,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路家落魄了,旁人不会再看在他家族的面子上忌惮他,虎落平阳被犬欺,身旁连个人都没有,他怎么敢的啊?
“我要是不去的话,就该你去了,”小少爷被骂了,有一点点的不开心,窝在他怀里委屈兮兮地说着。
“那也不许你去,我去好过你去啊,我……”
他皮糙肉厚的划一刀不碍事,可是路垚不行,他那么怕疼!
“不行!”
路垚想也不想的打断他的话,他舍不得乔乔疼得,因为他爹,他已经受了很多的伤,被人打个半死丢到码头,要不是遇到白家,他现在在哪儿都不知道!
“你!”乔楚生气急,他是真觉得自己心脏是不是也有什么问题了,不然为什么会这么疼?
强忍着因为心脏疼痛而声音颤抖的乔楚生搂着他,轻哄着,“你乖啊,以后不许你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我害怕,我只想你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再为我做这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