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饭桌上大部分都是傅文竹的声音,其余人偶尔附和几声,就连路垚也是,低着头专心致志的把玩乔楚生的手,一会儿捏捏手指,一会儿搓搓掌心,搞得乔四爷都有些无语,别人在这儿聊天呢,他在这儿玩他的手?
再说了,怎么不玩儿他自己的手!
“对了路垚,”在第N次傅文竹找话题的时候故意叫路垚,“你还记得那次我们一起去野炊吗,那次最好玩儿了……”
故意的成分明晃晃的写在脸上,就连林姜都有些尴尬。
有的时候,不仅男人和男人之间磁场不一样,就连说话的方式也是不一样的。
先前他们没来的时候,路垚和慕容清风也聊得很好,但从只言片语中能感受到氛围的善意友好,完全不觉得尴尬或是不自在,可傅文竹就太过明显了,话里话外都在透露着他们几个人在上学的时候关系有多好,无形当中就把乔楚生排除在外,好似在告诉他,他跟他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
能有今天的地位,在座的每个人都是人精,自然也看出他对乔楚生有敌意,正因如此,其余人都如坐针毡,不禁暗叫,这顿饭吃的太不是滋味了!
路垚点点头,敷衍了几句就扭头看向乔楚生,有些嘴馋道:“说起野炊,好久没去野炊了,我想吃烤肉,藤椒的最好吃!”
“嗯,那我回头准备些东西,你负责找场地,我们去野炊,不过藤椒味的不能吃,你胃不好,等养好些再吃,嗯?”
这区别对待搞得慕容清风险些绷不住,强忍着笑意,只能装作喝水用来掩饰尴尬。
傅文竹的脸色变化了一瞬,又悄无声息的把话题顺到乔楚生身上,“听说乔探长和三土是青梅竹马?”
路垚神经一凛,直觉告诉他这家伙又出什么幺蛾子。
“既然是青梅竹马怎么还用打电话给学姐了解路垚啊?”话是带着故意成分的,可偏偏做出一副单纯不解的样子。
这问的在场人一阵沉默,还是林姜出门打圆场,“文竹,这你就不懂了,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人家两人分开五年,肯定有什么习惯变了啊,多了解了解,以后才能更好的对三土,你说对吧乔探长?”
“对,我是这样想的,”乔楚生收起心绪回了个笑容。
“是这样啊,为什么会分开五年呢?”
乔楚生,路垚:“……”
属实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自从他们来了就一直保持着温和笑容的路垚都有点维持不了了。
他忍很久了,打从一开始他就在说,说他们上学,说他们聚会,说他们这个说他们那个,乔乔就一直坐在旁边,脸色平静,他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所以才会一直玩儿他的手,不想冷落他,也不想让他受委屈,但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他早就冷脸了,可学姐难得来一次上海,不想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可傅文竹未免有点太不识趣了,当着他的面一次次的给乔楚生难堪。
“你……”他刚要发作,就被慕容清风截过话题了,“哎呀我都饿了,什么时候点菜啊?”
“是啊,都聊这么长时间了,茶都喝饱了,该点菜了。”
“也对,那我去点菜,”这顿饭是路垚做东,付钱的可是他家大钱包呢,顺理成章的拉着人去点菜了。
等他们一走,林姜就看向傅文竹,“你这是做什么?这么长时间不见,一见面就火药味十足,你这不是让三土为难吗?”
傅大少爷笑嘻嘻的不以为意,“我就是好奇嘛,既然感情那么好为什么会分开呢?”
刘墨跟慕容清风都懒得搭理他,打从他们上学的时候就这样,那个时候路垚经常把乔楚生挂在嘴边,也都知道他心里有人,那个人叫乔楚生。
谁都知道路垚有喜欢的人,偏偏傅文竹不放弃,时常围绕在路垚身边,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是谁都不戳破那层窗户纸,一来是傅文竹有背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二来不少人都看不上这种做法,明知道人家有心上人,还存了献殷勤的心思,人家当事人暗示的都快怼脸上了。
路垚有次不耐烦就找慕容吐槽,他看出来文竹的想法,也都知道他心里有人,还整这一出,这不是摆明了要他尴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