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宁去他们家里的时候,乔楚生已经醒了,靠在床头呆坐着,手里还抱着空了的牛奶杯,瞬间明白了一切,忍不住捂嘴痛哭。
他…他…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牛奶有问题,也知道路垚给他下药,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喝了,只因为那是他的爱人递给他的。
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乔楚生靠在床头,望着手中见底的牛奶杯,深邃的眼眸染上一片雾霾,低低地笑了一声,这个小骗子,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人下药。
真是想不到,路家那样的家庭里,也会教育出给人下药这种下三滥手段的孩子。
好得不学,净学坏的,还都用在自己身上,傻的可爱,这点伎俩要能迷倒他,那他怎么在江湖上混啊?早就死在谁的暗杀下了!
可让乔楚生更加好笑的是,不仅他给自己下药,还把结婚戒指留下了,望着床头柜上那枚简洁的素戒,以及几张纸张,上面醒目的黑色字体刺痛他的心。
离婚协议书!
右下角牵着陆垚的名字。
还有一份财产转让协议,是被公证过的。
把当初他过给陆垚的不动产以及所有的资产,全部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这是要跟他一刀两断的节奏啊?
陆垚,你可真够狠心的…
可为什么…我还是这么喜欢你?
自从路垚离开,乔楚生就一直待在卧室里,任谁叫他都不出来,白幼宁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陪了他好几天,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人就是不出来。
三天后,白幼宁才终于把人盼出来,担心的看着他,似乎是有什么顾虑,而乔楚生却像是没事人似的,冲她笑了笑,“没事的,这两天报社不忙么?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明天还得上班呢,积压了好多文件的,还得处理呢。”
自从路垚住院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巡捕房,连青龙帮都不去了,整日里就陪着路垚,如今,也该回归正轨了……
白幼宁心疼地看着他,这哪是没事呢,这分明是强颜欢笑,用无所谓的语气来掩盖自己内心的伤痛与恐慌。
“吃饭吧,我都饿了,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嗯,我给你熬了点粥。”
乔楚生瞅了她一眼,揶揄道:“你还会熬粥?”
他怎么记得自家这个妹妹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