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泠之和对面一群人面面对峙着,两边齐齐散发出各式各样的灵力波动,只是盖不过这丝冰寒。
就在此时,那个男人身后的一位紫衣夫人缓缓踱步越过众人,打破了一触即发的氛围。端庄的身姿,雍容的气质,气度压得最前的男人低下头去,那夫人道: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跟姐姐走,我跟你慢慢说好不好。”
其余人诧异,那领头的男人也未曾反驳,温顺的当什么都没听到。季泠之见状了然,这女人身份显然不一般。
白龙鱼服,游戏人间,寻点乐子,莫名其妙。
她一时拿不好态度,怕恭敬了,又给师父丢了份,只是微微柔了下声音,自我介绍道:
“本宫,林芝,芝兰香榭的芝。”
对于自己的实力,到底没有一个谱,顺着这个夫人要到册子,便离开罢。想来,能让自己彻天改地的覆雪,应该能让自己从一个人身边逃走吧。
那女人轻轻笑了一下,呵气如兰,眯起了双眼,轻声道:
“好一个肤如凝脂啊,好名字,林芝,你好美。
好孩子,你过来。”
女人轻轻的把男人身边侍从的册子捻在手上,其余人也只是看着,而另一些人似乎知道这人的身份,脑袋都快垂到地上去了。
她用着小小的声音,如同耳语一般,对着季泠之说道:
“我给你。”
季泠之心中不免打鼓,这女人,也太从容了。搞不好从狼群环伺中离开,就踏入了狮王的领地。
到底还是流露出为难的样子。
预想的局面不过是三三两两如同那个男人一般强度的人,然后拿了东西之后,负气相争,然后跑路。
怎么来了个这人。
似乎让人等急了,女人一霎漏出不虞的表情,将册子丢在了季泠之脚下,冷言冷语道:
“拿着滚吧,我不管你了。”
说完,女人便转身走了,再只消一眼,女人就消失了,徒留一地的不知所措。
季泠之虽然不知道到底为何,但目的已经达到了。预想的局面也正是如此,一丝一毫的和谈都没有。
先下手为强。
季泠之拾起册子,然后一瞬凝冰,雪拢成冰山,霸占了整个街道,将自己垒高抬远。众人看见庞杂的灵力汇聚,下意识的防御,等待着要来的冰与雪,却只看到了瞬间远离的女人。一时间不由大怒,在场的有头有脸的都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的声势吓到了。
季泠之见着自己拉开了距离,却毫无欣喜之意,这么多人一同前来。显然那男人是付出了足够多的利益,或者拿出来足够多的信息,亦或是威胁了个遍。一味逃,定然是没有用的。
自己一时间,或者说后续,也拿不出什么这群人想要的东西。只剩下了威胁和恐吓。
眼中淬了冰寒,这再也不是什么病了、累了、倦了,而是,实打实的杀人。
季泠之,你,害怕吗。
我好害怕不能脱身。我好害怕给师父带去麻烦。我好害怕,再也见不到师父。
我害怕,杀不退你们。
师父曾经说过,冰雪本质尖锐过水,绵密胜木,不绝如土,席卷同火,凛然似金。所以最好的攻击方式最好是大片大片执尖带锐的冰锥风暴。
可是师父她的法术里面,没有这样的招式啊,师父是多么温柔又强大的一个人啊。
想到这里,淅淅沥沥连绵不绝的大如脑袋般的冰锥于空中凝结带着细碎的冰晶往着那一群人身上不停招呼带来一片片的惊叫。
一时间,竟然忘记了为什么他们不反击。她想停下来问,为什么不还手?是不是,要出城打或者在天上打。毕竟话本里面不都是这样写的吗?
可是在我印象里,你们仙人不是,不管凡人死活的吗?
不过就算是疑惑,手下的狠辣一点没停。这些仙人最好是真的这般迂腐,能让我轻松的轰杀至渣。
分出心思去看脚底人的应对,心里想的是该在何时脱离战局。只见下方几人狼狈生成各色土墙木盾,艰难的抵挡着如同冰瀑般的摧击。
心中对师父所说不要受伤,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仙人啊,好像除却了灵力,与凡人再无不同了。
而且,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所谓的灵盈。近乎无穷无尽的灵力,轻松停滞在半空,凝了一个冰盾后,肆意的轰击。
这就是师父的境界吗。不,师父的实力只会更加强大。
所以,师父眼里的众生……
季泠之在天空上审视着众人,带些轻蔑道:
“我无意与你们有瓜葛,不会看脸色的蠢货。”
既然自己已然拿到了主动权,不管他们到底是怎么盘算的,不管后手到底是什么。
快跑。
季泠之随后留下轻飘飘一句话:
“自行解决吧。”
留下一句自己也不知道说的什么话,有什么值得解决的东西,总之这些人会找东西出来解决的,撤。她凝了一块宽如寻常房屋,高四五层的重冰,立在他们几人面前,转身便要飞走。
突然,她心里一悸,仿佛自己的领地被闯入一般。
仔细打量下方现在已经犹如乌龟壳一般的众人,却不知道到底来源于何处,只好又将周身拢了好几层薄冰。浓得快化不开灵力,形成的坚硬的薄冰。六边形和六边形互相搭成一个球面,内力缝隙和冰面互相交错,层层球面重重叠叠。
这是师父教的法术,这种搭建冰层的防御方式最能全方位的防护和卸力。
一种被闯入的感觉袭来,周身的灵力都在向那个地方排斥。她下意识的向着上半身全力凝结冰盾,同时想要去看到底是何物袭来。
却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