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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凯撒洁】反正床挺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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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卧的门不堪重负,“吱——呀”旋开,飞速关上。

“砰!”

单人床,睡两个人太拥挤。

打架算地面作战,也不合适,但吵架还行。

繁育舍里关不了两条公狗,凯撒收回那句比喻,狗是群居动物,毛绒部落里容不下同性恋。

破床板儿硬得想骂爹,下面那层薄海绵垫有跟没有一样,除了多扛一件垃圾送干洗店没任何用处,所以他老早就嚷嚷着要换床。

躺着什么也不用干的零号当然不会懂!靠!

膝盖青了。

隔天从俱乐部回来,洁世一瞄了眼玄关摆放的鞋子。

和出门时比起来,位置变了。

他若有所思,走到主卧门口。

一推开门,便看到家装公司安装好的双人床。

原来的那张陪伴了自己四五年的单人床不翼而飞,床单三件套也包圆换好了,原来还有这种便民服务。

早知道自己买公寓时,也从这家官网上订床了。他当时给床垫套外罩,一个人着实累得够呛来着。

洁世一坐在床沿,双手撑住表面,试了试床垫的弹性。心想,那家伙先斩后奏,大概是铁了心要斗争到底。

为了这么点小事。

可是真的有必要吗?在洁世一看来,会给双方带来不方便的事物,那就不应该存在。两个人搭伙过日子,最高优先级应该是彼此过得舒坦。

像之前那样两个人分房睡,有一个人的空间更好,为什么一定要两个人肩挨肩睡。

他和米歇尔·凯撒能走到今天,就是因为对方是生活和工作上最方便的那个人。足够的了解和信任,能够分摊乱七八糟的开销,家务、水电、钟点工、车位费、生理需求,节约时间,一个人公事忙碌,另一个人也能适时予以帮助,紧急联络人不再需要麻烦他远在日本的亲人或战友。鞭长是野猫甩在墙头,有一下没一下打扫的尾巴,力所能及,没说不能。各自的家庭各自分管,不去过问属于对方私密的部分,划清安全距离。

床垫挺软的。洁世一起身,走到卧室门口,又停住。

“……”

他沉默地抓了抓头发,站在原地掏出手机。

壁纸是《龙猫》。洁世一点进社交软件,置顶联系人。括弧,消息免打扰,括弧。聊天界面是默认设置,初始一片虚无的惨白。

历史消息基本是“三一门”,凯撒发三句,自己回一句。一二三,一。

哒哒哒。

哒。

他点开聊天框,打了几个字。

想了想。删删。

再打。

洁世一抓耳挠腮,头顶的“V”字呆毛快分瓣绽开了。大拇指戳戳戳,删删减减,末了再三确认这句话有没有不妥当。

大拇指悬在发送上面。

……要不还是算了。

玄关那边响起开门声。洁世一眼皮一抖,猝不及防点了发送。

呼!事已至此。

那边有换鞋的摩擦声,伴随着锣鼓喧天的消息提示音。和洁世一的初始提示音天差地别,花里胡哨。

呼气,吸气。

洁世一走出去,神色略微不自然,他考虑着要不要干脆道歉好了。

反正床垫也挺软的。

话说,他和凯撒之间需要道歉吗?

他好像已经习惯和这家伙相处时,互相不去计较太多,以至于积怨深到三言两语道不尽。与身边人一致给予的好风评大相径庭,洁世一在米歇尔·凯撒面前做事一向随意得多。

图方便嘛。

又觉得道歉的话,那句话背后的感情……让他不自在到想退回主卧室。

和阻止他在门口干脆利落发出那句话的,这纠结的想法,都是一回事吧。

玄关和客厅之间有块镂空的隔板。洁世一站在斜角,像幼稚园里不睡午觉被训斥的小孩,“抱歉。”

他还是道歉了,但讨了个巧,“我到停车场的时候发现你已经走了,我就先回来了。”

他知道是凯撒还跟他生闷气,因此较劲不坐他的车。

互相递个台阶下了。

那厢对方换好拖鞋进来。

“下次我先发消息跟你确认……”洁世一的嘴倏忽合上了,蓝眼睛睁圆了点。

凯撒捏着手机,眉头绞紧,脸色难看得仿佛洁世一扯的幌子成真了,他真被一个人落在俱乐部停车场等死似的。

《忠犬八公》。

《PART4:野狗凯撒》。

当然没那回事,洁世一了然,诧异地看着凯撒短到耳垂以下的头发。

这是唱的哪出。

“……哦,你剪头发啦。”洁世一尴尬地扯着嘴角。

凯撒斜眼撇着他,“够短了吗?”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在讥讽。

好在说者有心或无心,听者目数也能大大咧咧筛过去。

洁世一举起大拇指,“好看,这个发型很适合你!”

凯撒鼻子里哼了一声,“废话。”

他十九岁时留的是这个发型,不过他估计世一也不记得有关自己的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提了也是白瞎,浪费口水。

坏处是留起来很麻烦,要保证这个型不变,他今后得隔三差五往那家理发店跑了。

让世一开车载他去,一石二鸟,四舍五入百利而无一害。

第一步,先发制人。

凯撒不爽地举起手机,屏幕停留在洁世一发的新消息,“‘床垫很软,不错’,你什么意思?阴阳怪气,你有意见可以当着我的面提,世一,不用赛博搭桥。”

“诶什么意见,我说的是字面意思啊。”洁世一不解。

再说了,之前他有任何意见,现在看凯撒那头半长不短的金发……洁世一也不想多说了。

解释,不至于。剪头发,不至于。为了床的事吵架,不至于。吵架以后还要花时间和解,有那闲工夫不如看看球,各执己见多说无益,各自冷静到消气才合理。

剪头发,是,咳。为了方便吧。

洁世一努力去忽略那种过分古怪的感受,心里发虚,因而嘴上忙着找补,硬夸了凯撒几句。

他的称赞翻来倒去也不过那些,挺好的,很清爽。要是换作女士,他还能绞尽脑汁憋出新花样,分点论述列个流程图,对男人似乎头发长短都一个样儿,舌头和本人是笨蛋。

前者与后者也不同,前者是“不怎么方便,需谨慎对待轻拿轻放”的陌生人关系。后者是,“滴——”上床直通卡。

心诚则灵,情真则明,行之有效。

凯撒心情肉眼可见地缓和,嘴角的弧度逐渐拔上来,越过海拔零点了。

“你说好几遍了,有那么好?”凯撒笑着,低头凑近他。

生怕对方不相信,洁世一用力点头。甚至违心道:“你剪的当然好了,我能不能摸一下?”

这就像好哥们提了新车,即使洁世一并无兴趣,他也会礼貌性地一边惊呼,一边问自己能不能坐进驾驶座,感受一下气派的氛围。

一般这种时候,朋友就该嘴角咧成花体,半推半就给他拉车门,邀他试驾了。

凯撒拉开一点距离,盯着洁世一的脸,像是在确认什么。

洁世一露出有点蠢的疑惑表情。

闪电麦昆得意洋洋地扇车门。

凯撒当即满意了,复又凑得很近,“有什么不行,原来你喜欢这样的,世一。”

“……嗯。”洁世一短促地应了声。

凯撒压低声音,“多见外啊,你以前怎么不告诉我呢。”

陷阱题,一旦世一顺着他的意回答了,诸如以前就喜欢。凯撒会立刻乘胜追击,问对方,一九年那会儿两人水火不容恨不得对方去死,世一居然觉得那时候他的发型好看,该不会早就对他痴心暗许了吧!

他知道是假的,恶心世一是真。

嘴角的邪恶愈发嚣张。

洁世一伸手,眼神透着认真,替他把鬓角边荡下来的长发别过去。仿佛对着绘制阵型图的白板严阵以待,把代表10号的磁吸标挪到禁区位置。

好了。

“OK,我摸完了。”洁世一一本正经。

凯撒眼睛一眨不眨,头往右歪。

左边那一撮刚让洁世一撩过去,右边不甘示弱滑下来。

洁世一就帮他把那边捋过去。

凯撒问:“好玩吗你?”

逗他有意思吗,世一明知道那样像在调情,还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表现真叫人火大。

“我不是在玩……顺手了,抱歉。”洁世一说完,胳膊绕过凯撒的脖子,单手拢着他的头发比划了一下。

嗯,这个长度,自己小心一点,胳膊不要放在枕头上应该就不会压到了。

和在「Blue Lock」的时候真像啊,哈哈。洁世一乐呵呵想。毕竟U-20世青赛再见时,凯撒已经开始蓄长发了。

洁世一的手顺着头发往下,用手掌的宽度丈量。

他不擅长给长发的人梳理,就像他不擅长抚摸小动物,不擅长系领带,不擅长跨越日本和德国的文化高墙,恋爱中的科学家提出见解——爱是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露出了怎样的眼神。

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没人见过。

面对面的凯撒知道,心脏乱得一塌糊涂,忍不住凑上去贴着洁世一。皮肤挨皮肤,有意避开了嘴唇。

此刻他是想亲吻的,但不是现在。

轰隆隆!

登时,洁世一像被仙女教母点人成金化为木头桩子,明显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视线越过鼻端的金发,蓝色的发尾还温驯地搭在他掌心,像礼物盒子里垫在最底下的拉菲草。

真的和一九年一模一样。

所以他才不想压到这家伙的头发,会很痛的吧,以他的经验来说,头发越长似乎拉拽着的痛感就越强烈。

洁世一迟疑地放开对方的头发,另一条胳膊也抬起来,虚虚地环着比自己阔一圈的肩膀,用人体测量,是他习惯性的保护姿态——一般这个所谓保护是冲着别人去的,跟米歇尔·凯撒沾不上边,这家伙是日常需要被防御的那个。

当事人似有所感,不满道:“喜欢抓你继续抓你的,松手干嘛,我有哪句话不让你抓了。”

“你,这个发型你准备留多久。”洁世一舔了舔嘴唇,依旧维持着举手投降的动作。

哼哼。“看我高兴,这玩意儿维护麻烦死了,起码每周都要去一趟店里。”凯撒理直气壮,夸大其词。

理发师说的是大半个月一次即可,解释权在他。

“喔。”洁世一下意识点头。两人挨着,这个动作像他故意在蹭凯撒。

凯撒立即收紧胳膊,脸埋得更低,成倍地蹭回去。

对方也不擅长“蹭来蹭去”。

洁世一僵硬,试探着,胳膊落下来。

他轻轻拍了拍凯撒的背,“……那我开车载你去,每周几,你提前和理发师傅商量好时间。”

这算是自己单方面逾矩了吧,因为凯撒不会过问他穿什么衣服,自己理应也不该要求对方维持麻烦的发型。

说好的方便,自己擅自打破约定,双重标准不可取。

于是洁世一连忙补充,“当然都随你,紧着你那边来。”

“什么叫‘都随我’,你的意思是说我想怎么样都行,反正你会无条件配合我,是那个意思吗世一?”凯撒恶劣地擦着他耳廓,低声道。

洁世一不买账,“我在和你说理发的事。”

“哪不一样?我也是在说理发,去理发店你要配合我的时间,那你的事可怎么办,噢——要以我为先?”凯撒语气暧昧,“哼~世一,看不出来你还真喜欢我啊。”

“没错,”洁世一大大方方承认了,“其实这都是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你负责了买床相关的事,我开车载你也是应该的。”

他过去对前女友也这样,专职司机当了就当了,不都图个方便,举手之劳不麻烦外人。

“……”

“没错”什么?“没错”可以配合他的时间?“没错”世一喜欢他?

“没错”因为他买了床。

该死的。

凯撒恨恨地说,“你那么大度,昨天还不是自己跑去客卧!”

朱丽叶:你现在就要走了吗?天亮还有一会儿呢。那刺进你惊恐的耳膜中的,不是云雀,是夜莺的声音;它每天晚上在那边石榴树上歌唱。相信我,爱人,那是夜莺的歌声。

洁世一说:“我以为你睡着了,我开门会吵醒你。”

罗密欧:这与事实不符。向远距离上方受光吧!受光那分裂浮游水滴群,受光那缀饰的东偏南三十度太阳光线。如果不立即从这个坐标点进行位移,就只能使生命活动停止了。

“我就没睡!”凯撒觉得他简直强词夺理,但硬争论下去,大概率得出结论世一压根没把争吵往心里搁,气坏的还是自己。

朱丽叶:那光明不是晨曦,我知道;那是从太阳中吐射出来的流星,要在今夜替你拿着火炬,照亮你到曼多亚去。所以你不必急着要去,再耽搁一会儿吧。

轮到洁世一奇怪了,“你没睡吗?那为什么把灯关了,跟你说过不要摸黑玩手机。”

罗密欧:不计入数据。把光线当作是卫星的光线,把大气震动当作是夜行性、雀行目、百灵科生物发出的震动。我保持不动,接受停止生命活动!因为朱丽叶向我提交了申请,我判断这是具备合理性的。

罗密欧,你他妈的为什么是罗密欧。

因为他那是在消极抵抗地生气!!

佛说佛有理,道说道有理。

闭嘴吧。凯撒转头,挨着洁世一的耳根亲他。说是亲,不如说是咬。

他想站直,自上而下居高临下地接吻。又舍不得这个恰到好处的拥抱,额头抵着洁世一。

往上抬头时,凯撒感觉后脑勺有股阻力,疼得“嘶——”抽气。

这家伙嘴上没说什么,手又开始无意识拽他头发了。

还说是因为床,这不是挺喜欢的吗!

没错。

洁世一闭上眼睛,把吻从脸颊强行干涉、位移到正确的“坐标点”。嘴巴除了说不解风情的话,他想的话也可以一解风情。

罗密欧:怎么,我的灵魂?让我们谈谈;天还没有亮啊。

朱丽叶:Punchlove!

极偶尔的,米歇尔·凯撒原谅一切傻逼,允许自己抄袭《三流爱情轶事录》。他想跟全天下平凡的蠢货达成共识——玫瑰是蓝的,紫罗兰是蓝的。

床垫是软的,接吻是对的,世一是好的,那个眼神是爱着自己且独一无二的。

期盼在隔天的清晨,窗外的鸟舒展开蓝色的羽毛,注视另一张脸孔醒来。他顶着与十九岁如出一辙的发型,他变了许多,脾气被山顶洞人坑坑洼洼的石头磨平,他现在耐着性子把扁平如小筏的鹅卵石投进湖里,牺牲同时也带来幸运。

方不方便,谁理啊,让方便见鬼!他有充足的时间,实验天杵磨成针,直的他也要强扭成弯的。

反正「适应性天才」……

世一也挺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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