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着,只要自己不给答案,这人就奈何不了自己。毕竟何家几代传承,屋宅虽不奢华,却也有些藏身逃命的暗门,只要回到家里,任凭领头人如何威胁,他有的是办法脱身。
只是未料到,阮湘湘的声音突然响起,随后人就从门洞走了进来。
楚琰整个人,都不好了。
因为人还没正儿八经见面,就被一直等在室外的领头人挟持,掐住了脖子。
领头人原本同他一起进入偏院祠堂,因自己用性命作为要挟声称外人一律不准进入何家祠堂,领头人无奈只能一人在祠堂外守着,眼睁睁看着他独自进了祠堂。
祠堂有暗室,还有一条通往护城河的暗渠,幼年犯错后被罚跪祠堂,就是从暗渠跑出去继续撒野。可如今,已然物是人非。
楚琰心中难受,此人之前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惜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他家人,更对小妹那般无礼,他若是不整治整治他,实在出不了心中恶气。
可哪曾想,湘湘会突然而至。
如此一来,原本没什么把柄要挟他的人,瞬间就有了人质,这不是如虎添翼吗?
果然,听到领头人冷哼了两声后,就冲着祠堂大门不客气地威胁起来:“你若不想她死,大可逃走试试。”
原本的计划被打破,楚琰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功败垂成,或者说功亏一篑,反正就是很愤懑。
可即便愤懑又能如何,湘湘是无辜的,况且她也是因为担心自己这才被人控制,不管如何,他都不能置她不管。
况且她也不能死。
纠结片刻后,楚琰不得不又从打开的暗门爬了出来,整理好衣裳发冠,重新打开卧房的门,镇定自若地走出去,看向领头人。
四目相对,领头人满意的勾起唇角,见他出来,开门见山的讨要他想要的东西:“钥匙?”
楚琰紧紧握住袖子里的匕首,脑子有些发紧。
他挟持了湘湘,可自己却说不出真的钥匙在何处,这可如何是好?他要如何解救湘湘,再一起脱困啊?
正焦虑着,领头人突然手上用力,阮湘湘刹时小脸通红,吃痛的挣扎起来:“阿……琰……救……我……”
“你住手……”楚琰一慌,赶紧呵止。
可那人又岂能如他所愿,只见他越发用力,阮湘湘瞬间痛苦的流下两行泪来。
楚琰又急又气,用力咽了一口唾沫,极快的抽出匕首,想再次自我威胁。
可不等他寻到位置,匕首就被突如其来的一枚暗器打掉,随后便听到领头人蔑视地道:“拙劣的伎俩用一次就行,别三番四次的用,真以为读了几日书,就能学以致用了?!可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钥匙到底在什么地方?”
匕首掉地的“嗡嗡”声还在脑子里回旋,那种命悬一线的惊恐感让他浑身都在颤抖。
楚琰慌忙地看向湘湘,她涨红了脸几近窒息,此刻泪如泉涌,正努力朝他求救的模样,已经慌张到了极致,完全不知所措。
怎么办,怎么办?
楚琰不断地自问,可脑子一片空白。
他想质问老天,为何人命如纸,薄的不堪一击呢?
可再看看眼前的恶人,觉得这话又不对。好人短命,恶人却可长寿百岁,这到底是为何?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官府却视若罔闻,不管不理。
他明明几日前还幸福美满,如今却孑身一人,已经了无牵挂了。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道,才会让人觉得可笑又可悲,可恨又可怜啊?
忽然,眼前浮现青青被发簪固定在舞台背墙上,以及叶昀捏碎玉佩的画面,刹那间,一个奇怪的念头从脑子里蹦跶出来。
瞬间,他有了对策。
心中微微一喜,当即镇定起来,遂看着领头人威胁的眉眼,道:“我可以现在就给你你想要的东西,但是你得先放开她。如果她死了,我照样什么都不会给你。”
领头人一愣,以为自己的威胁揍了效,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却并没有松手,他道:“先把东西拿出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