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溪河是溟国境内最大的一条河流,沿岸合计坐落着三十六个比较有名的门派,统称流溪三十六派,论武功排名,纯阳派排在首位,因此在流溪河沿线,说话也颇有分量,其掌门万传真此刻闻言忽地一步跨了出来,抬手指着长老席上的邱甜儿就愤愤斥责起来。
他隐忍三七阁已然日久,从叶昀成为阁主之后,对他们这些小门派的弟子简直不当人看,他门派都是男子,偶有调戏良家妇女实属正常,可叶昀却下了死令,但凡被做实欺辱民女的,一律砍断手脚,有的甚至连命根子也给取了,他流溪河诸多弟子,每每找这老毒物讨公道,这老毒物不理还变本加厉施毒惩戒,害的他门中好些弟子因此殒命。是故他想推翻三七阁很久了,只是碍于能力有限,怕弄巧成拙被灭了门,这才一直隐忍,龟缩在了布鲁门之后,想依仗其江湖势力推翻三七阁,也好替死去的弟子报仇。
前几日布鲁门突然来人传信说叶昀内力尽失,推翻三七阁正是时候,是故他连夜召集三十六派、七十二州和天玄之人齐聚此地,就是想与其他江湖势力合力灭了三七阁。只是没想到,来了许久,叶昀并未出现,统领大局的竟然是这老毒物,这人面冷心更冷,一言不合就下逐客令,丝毫不给他们这些门派面子,实在令人不爽,想着有人撑腰,也不至于当场被杀,先过了嘴瘾再说。
“万传真,休得放肆,你可看清楚,这里是三七阁,不是你那破烂的流溪河,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阿姐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叶阁主无事,你没长耳朵吗?”坐在古濯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邱九指忽然一步跨出来,指着纯阳派掌门就开骂。
万传真一愣,不甘示弱地怼了回去:“邱九指,你究竟站哪头的?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怎么了?碍着你了,告诉你万传真,邱甜儿是我亲阿姐,我今天就把话撂着,你们想找麻烦可以,但别对我阿姐指手画脚,喝五吆六的,你要是再敢对我阿姐无礼,别怪我邱九指对你不客气。”邱九指一拍胸脯,底气十足道。虽然他是布鲁门的人,可于他而言,阿姐高于一切,谁都不能让她受委屈,何况还是在他面前。
万传真哪里会想到自己不过是说句话,竟然还被自己人给威胁,瞬间气的满脸涨红,看向古漳:“古门主,这又是个什么章程?”
眼见邱九指这个视姐如命的炮仗一点就着,怕两人再争执就得打起来,到时候要事没处理个名堂,自己的人倒是先内讧了,那真就是大笑话了,于是赶紧劝和:“万掌门息怒,你又不是不知道,老邱他素来敬重他阿姐,你当着他的面指责他阿姐,他哪里能同意?我们言归正传,别忘了来此的目的。”
万传真气的一转头,强自忍住怒意退坐了回去。
见状,古漳赶紧又劝说炮仗邱九指:“老弟,你少说两句,这里没人对二姐不敬。你若看不惯,就先回去。”
万传真看着古漳开口,自己也不好继续冒失,一甩手,不再理会邱九指。
邱九指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依旧明目张胆的维护自己的亲姐姐。
古漳也拿他没办法,这家伙虽然人是布鲁门的,可是正如他所言,凡是对邱甜儿不利的人,那就是他的第一号大敌。此次集结各派前来,叫上他的目的本来也是希望依仗他和邱甜儿的血缘关系,让邱甜儿多站在他们这一边,哪里知道这个炮仗不等他多说,就被万传真那个蠢货点着明确了身份,此刻看来,靠他拉拢邱甜儿是没戏了,哎,他真有些后悔将他一并喊来三七阁了。
“阿九,此处不适合你,你若无事,就先回去吧。”邱甜儿看着自己这个弟弟,也是满眼的宠溺。自从被逐出古家,他二人便从了母亲的姓氏,相依为命,后来她落脚三七阁,她这小弟却觉得这山高林深,太寂寞了些,便一人继续去闯荡江湖,因是个极度的武痴,后来在江湖上也混出了些名堂,古漳便将他招了回去,坐镇布鲁门,成了布鲁门长老级别的人物。虽然料到他会维护自己,却没想到会这般维护,心中感动,更多的却是担心。来的这帮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旦两方闹僵,他多少都会被牵连,现在离开,才是自保的上策。
“阿姐说的是,我也正有此意。”邱九指看明白邱甜儿的意思,于是站起身来朝她行了一礼,转身看向古漳,道:“这的有些人,我看不惯,我走了,你们的事情我不参合,我还是那句话,对我姐姐客气点,不然,我让他有来无回。”说完,就走了。
“舅舅?”古濯看了古漳一眼,又望向径直走出三七殿的邱九指,实在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要让他走,便喊道:“叶昀内力尽失,我亲眼”所见。
“内力尽失一说,兹事体大,古侄儿可不能乱说,信口开河,可是要吃苦头的。”听古濯出口,邱甜儿稍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尔等都是各家之主,当清楚阁主自从闭关出来后,就饱受各种谣言诟病,不是说她练功走火入魔,就是说她练功变了性别,吸食男子精魄这等谣言,如今又说她内力尽失,想抹黑我三七阁的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