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说破心里的欲念,古漳内心一个激灵,想到那第一的位置所带来的瞩目与荣耀,内心就开始激昂澎湃,激动不已,如今老东西不在,姓叶的又没了内力,邱甜儿是个不争不抢的怪人,放眼当下,确实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做这个第一了,仔细算来濯儿的话也没错,叶昀如此大费周章的做这些,只是为了灭他们,实在说不过去。既然一切看似都是那么的合理,他又何必再执着这些呢。筹谋了这么些年,今日总将得偿所愿,他又在犹豫什么呢?
“也罢,便堵上这一回。”
“父亲放心,属于布鲁门的时代到了。”古濯扶着古漳从空旷的角落走到属于自己的席位,三七阁大长老右侧的位置,万传真等人见状,纷纷举起几案上的茶敬了过来。
古漳一抬手,踏踏实实地坐了下去:“诸位,今日可不要手下留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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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台上,古漳震惊地看着自己手心伤口渗出的黑血,霎时急火攻心,指着对面刚刚收枪的人:“姓李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竟然耍阴招,用毒?”古濯亦震惊的看着自己父亲在击杀对方的最后一刻败下阵来,他凝出生平最强一招,百分之百可以置对方于死地,却在最后一刻,强大的力道从被破开的掌心溃散,他的父亲不得不收住功势,提功欲护心脉,可毕竟他方才用力太猛,又一连击败十来名对手,此刻强弩之末,即便再厉害,也难以招架对方在枪尖涂抹了剧毒,为保性命,功力溃散或者落败这已经不在最先考虑的范围内了。
李鬼不理父子两人的质问,只是低头整理枪樱,只等周围都唏嘘安静,这才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古兄,你败了。”
听到‘败了’了两字,霎时,古漳气的暴跳如雷,不管不顾的想冲上去再来一回,可惜体内毒素乱串,他才迈出一步,就被内脏发出的疼痛警告叫停,随即身子一个踉跄,险些栽向身后,幸好被古濯拦住后腰,这才勉强站稳,他颤抖着手,嘴角也因气攻心喷出血:“你言而无信,你明明承诺于我,不与我争抢这第一……”
“古门主可别冤枉我,我的原话是天下第一,强者居之。如今我们各凭本事站在这里,以实力论高低,可算不得无信,诸位说,是也不是?”李鬼挥出一枪站定,目光扫过均被古漳打败伤的七七八八的一众掌门人。
因着一开始就被古漳威胁跟随前来三七阁闹事,便只得顺从的尊古漳为尊,本以为一切都水到渠成不过走个过场,可哪里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们被迫追随的人非但没能得到第一,反倒还是被三七阁的人给将了一军,他们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失望,却也有些庆幸,跟谁都是跟,何不弃暗投明继续跟三七阁呢,于是彼此对视之后,均点头称是,再不将布鲁门父子看入眼中。
李鬼心中早料定会是此等结局,这些个小门派掌门人,都是些房梁上的冬瓜,顺风倒,不足为虑,倒是那唯一没有参加比试的邱甜儿,才是最难搞的一环,于是看向背靠着长椅晒着太阳打盹的女人,李鬼头一次不再以长老相称:“邱甜儿,你乃三七阁首席大长老,可要与我一战,争一争这第一的位置?”
这是战书,也是决裂的决心。
邱甜儿缓缓睁开眼皮,不冷不淡的看向一副小人得志模样的李鬼,心中有一瞬的惋惜,却也仅仅只是一瞬,她慢慢起身,往比武台走去。
见状,李鬼心中一喜,原本的担心此刻也荡然无存,邱甜儿是三七阁首席长老,除过她那无人得知的功夫之外,那神鬼莫测的用毒手法才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存在,不过他已研究出置她于死地的方法,就怕她心无旁骛不来与他比试。而眼前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见邱甜儿走至跟前,李鬼心情很好:“邱甜儿,今日比试,可要尽力,莫要相让啊!”
“李长老,你错了。我前来,并非与你比试,不过是帮阁主送份推荐信与你。”邱甜儿将一并送来的第二份信递给李鬼,笑着等在原地。
“阁主推荐信?”李鬼有些吃惊,左右看过后半信半疑地接过信,有些不安的取出信封里的信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