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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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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葬岗,一群人熟练地找好地方挖着坑,不远处停了几辆马车,其中一辆马车的后沿上坐了两个人。

温墨初揣着手,“我又不急着回老家过年,你白天出来也一样,半夜也太急了吧,也不怕被抓。”

陆离缩着脖子靠在后面的门上啃烧饼,“就是急着埋回去,这样出来没人跟踪。”她脸上现在做不出什么表情来,发现被跟踪的时候就在想这个可能是遗传病,她在边城时故意引燕飞霜一路跟着还没什么,等事情办完想撒泼讨债的时候裴应阑的狗爹就钻出来了,根本吵不过那老狐狸,她只好拖着尸人的尸体跑了。

“不是吧,他都跑那么远了还能看这么严?”

“所以才急着出来,我后天就要开始吃药了,看再严也没用。”

“你不上学啦?”

“说是副作用严重就提前请假了,也不知道这次的药喝下去后什么时候能出门。”

温墨初:“但是你这光长胳膊跟腿,当初要是不止住也挺吓人,幸亏发现的早,不然别说看着不协调,就连走路都有问题。”

陆离把腿绷直后摸了摸两个位置不大对称的膝盖,“这次只要能让上半身长得快点就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尸体埋完以后陆离把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来抵账。

“我还以为你转性了挖出来要给人安葬呢,现在又埋回去。”

“安什么葬,埋回去不暴尸荒野就不错了,说得好像我是个善人一样。”

温墨初验完货以后开始自夸:“怎么样,我们这专业团队是比那些没下过地的动作利索吧?”

陆离正想开头说些什么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赚大了的温墨初喜滋滋地搓手:“走走走,我这几天山里捡了好多菌子,再炖个山鸡野兔大杂烩那汤鲜香得嘞。”

等到吃饱喝足混到天亮以后,陆离又在城外关厢的集市逛了一圈,过了中午才大包小包地回去。

“日子过得挺滋润。”萧凌风抱着胸特意等在城门口,看样子像是掏了一夜的沟底又被拉练了半天火气没出发,“我当有多急,急着赶集呢。”

“你不是应该下职了吗?”陆离剥着让老板夹开的新鲜核桃的皮,新鲜的核桃仁外皮一撕就掉,但也没吃,主要是吃不下了,而且再干下去不好撕,“怎么南边戒严只开有瓮城的这道门,出事了吗?”

萧凌风快要被气得口吐白沫了,但挤了太多进出城的人,都无聊地撇过头来看戏所以不好发作,只好朝就近的登城马道走去,“去上面说。”

陆离把东西放下:“我能上去吗?不太好吧。”嘴上不好意思,但蹬蹬蹬撒欢似的跑上斜坡后就往箭楼方向拐。

“这边!”萧凌风往城楼方向走,指着远处一缕细烟,“你干的好事!”

陆离朝着所指方向望去:“北门着火啦?”

“老子前脚把拐子抓了,刚招出来的地方后脚就起火!不是你是谁?”

“凭什么说是我?”

“昨天跟踪你的锦衣卫招的,你,朝那唱歌犬丢过钱!他不是你的线人才怪了!”萧凌风又说那一排的房子都着了,幸好地方偏周围没人住。

陆离一脸惋惜:“城外啊?那火还挺大的。”

“是你点的就等着坐牢吧。”

“不好意思哦,跟我没关系,夜里出去吃了一肚子菌子,现在还能吐出来一大半。”东西还丢在瓮城的马道底下,陆离只能往回走,“水干了记得撒石灰,虽然一把火扬了之后再撒也没什么用,起个心理作用嘛,万一还有漏网的房间呢。”

萧凌风伸手扯着后领把人抓了回来:“站住。”

陆离被半提着,只能脚尖着地:“别动手动脚啊,信不信城楼上给你吐一滩,我吃得是真的多。”

萧凌风一脸嫌恶地把手松开,“你最好老实交代。”

“我能老实交代什么,火又不是我点的,那地方那么多空房,不就是故意给禁军留的,一堆人都去挤,挤完又到处跑。”

“什么意思?”

“我哪天丢的赏钱来着?”因为有些菌子没煮太熟,陆离脑子转不过弯来开始回想到底是哪天。

“姓裴的初五走的。”

“过去九天了,那个唱歌犬还出来卖过艺吗?”

萧凌风瞧她那死猪不怕开水烫根本不怕往上闹的样子,“他们不会是染了病来养蛊的吧?”

“我是专业的好吧!我……”陆离转头一想,自己见过的尸人确实没这人杀过的人多,索性闭嘴了。

萧凌风走开了一会儿,他去吩咐手下跑去北门传信,“火扑灭以后任何人不要乱走动,周围戒严等我过去。”火是白天突然起的,陆离天不见亮就流窜在各个小摊中间,确实不是她放的,但绝对跟她有关系,以至于她说的官府有人,他是一点线索也没有,这几天只发现那些拐子除了是两路人临时搭伙以外根本没有别的异常,但是那一片突然被整租出去大半年没人住,而且不但契约被毁,牙人也突然死亡就太可疑了,火灾发生后接连的线索中断几乎是前后脚的事,这才一个早上……

“你说那些人官府有人,都有谁?”

“不能告诉你,没有证据的事没什么用,万一是我胡诹的呢。”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有没有用。”

“就知道有个头头进过安国公府,衙门里也没个具体的人,这个找人蹲门口可查不了,你自己去查吧。”北边的那缕细烟快看不见了,陆离又问:“还有没有事了?”

“上次给你的一缕丝线还是别查了。”

“本来就没打算查,一根线那么粗,大街上哪里没有?起码得一根劈成两三百根那么细的再说名贵吧。”陆离拍了拍被提起来时腿上蹭到的灰走了。

萧凌风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那快看不见的烟,咬着后槽牙骂道:“闹这么大,等姓裴的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陆离回去之后就没再出来过,尽管萧凌风把状告到了谢戚川那里,谢戚川也没有转头去问她疯玩一圈都惹了什么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药,她整个人恹恹的没什么精神,谢府平常能和她说得上话的几个比她还小的家生子小丫鬟想讲点外面发生的热闹时发现无从讲起,怕不吉利就没说。传得开的只有城外一处民宅起火,死了两个吃醉的拐子和一个佝偻身躯的人,那两个拐子把小孩的皮给剥落后重新沾上狗的皮毛,让他扮成狗在接头卖艺表演唱歌,表皮烧过以后以后很轻易地被剥了下来。

“啊——!”谢府这几日每到半夜寂静时分总是会有一阵凄厉的惨叫传出来。

开始换药以后陆离每天晚上一旦醒来就睡不着,浑身疼痛难忍,只能啃剪下来的柳树枝,实在受不住了就开始抱头乱叫,需要好几个人按住才能不打滚,等到施针晕过去后再醒来时又天亮了,吃不下饭也要随便对付几口,不然胃烧得难受,心情好的时候蔫蔫地坐在门槛上来回地数之前赚来的钱,开始下雪以后又无聊地望着天空看着雪花飘落,每天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该怎么混过去。

*

“砰!砰!砰!”

裴应阑这几天做饭时又带着气,大清早锅碗瓢盆给他弄得丁零当啷的,他本来做着养胖狐狸精的美梦,结果接到京城送来的信以后事情的发展就不受控制了:

胖起来的狐狸球直到初夏也没有动静,倒是人形时间维持地更久了,所有变成动物的人族慢慢开始化成人形,青年本来出门买了正儿八经养的鸡做出来的烧鸡准备庆祝假孕,肚子可能是桥洞睡久了湿气重才会有点凸,却发现原本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人突然间就消失了,只带走了重新住回侯府后每天搜刮来的钱和嫁进来时带的旧衣物。

青年安排好家里就收拾行囊出门找人了。

找了一年多,问了好多人有没有见过一个会钻火坑演戏的狐狸精都说没见过,他只能靠研究狐狸精的食谱来找人,比如鸡特别多的地方……

一只鸡警惕地盯着青年停在家门口看着门口一筐晒太阳的蛋,时间长了也不走就开始说人话:“这是我家孩子,我们不卖蛋。”

青年见终于把这鸡精逼地说了人话,便问:“我是想来打听一下有没有见过一只有条尾巴断了一截的狐狸。”

“你说山上那只狐狸精啊?你想干什么?还带个帽子……道士来寻仇?”鸡精站在高处俯视青年。

“我是她丈夫,她走的时候还大着肚子……”青年开始形容狐狸精离家出走前的模样,还展示了自己用她掉的毛扎的小狐狸。

“跟我说有什么用?关我屁事!”

嘭!

鸡精跳下屋檐把门一关,过了一会儿又打开了,那只鸡精变成了人,后面站了个提着刀的鸟人壮胆,“她老下山偷咸菜,先赔钱,我们不乱坑你,这是记的账,要是对不上让她下山来茬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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