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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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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铁匠铺关门歇业前她定做的可以反开后盖的螃蟹腹甲做好了,给人付完尾款以后老板将银锭切开找给她,还没踏出铁匠铺就被突然跑来严查的禁军带走了。

她这也算二进宫了,又被提溜着坐冷板凳。

“老实交代,银子哪儿来的?”

“这是私银!前阵子才去取的,不是官银,怎么就不能用了!”

裴应阑放了一天假,左右等不到人回来,一打听又被抓了,过来捞人:“你们禁军抓人也要有个凭证吧?”

“来看看她花的钱。”萧凌风展示着抓现行时陆离手里拿着的被切开的银锭,看起来和正常银子没两样,他又拿出另一个完整的银锭。

“宝通钱号……”裴应阑将两枚银锭拿在手里对比,“没什么区别,一个五两的模新铸出来的。”

“这些和宝通钱号在京州境内正常支取的银子不是同一批模开的,市面上也不是没有过流通,但那些成色可没这么新,反倒和被土匪抢走又不敢报官的是一批。”

“那就是外地的模板,五两都不用出州府的。”

临近年关,底下各个畿县都有不少南来北往来不及进城夜宿城外树林的车队,有的没占到地方就自己去铲雪停放马车,误打误撞发现了宝通钱号掌柜和押送队伍的尸体,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又有来往的车队在快出京州的地界被雪崩拦住去路,厢兵去挖路的时候又挖出了运银车和土匪的尸体,这个时候东家也凭空消失了,在疑似土匪窝点的地方发现了上京县衙几个旷工多日的捕快尸体。

裴应阑:“也是够巧的,这个时候出事。”

萧凌风:“所以城里又得查个遍,里边这个就是源头。”

裴应阑:“照你所说,那么大的量城中没有这样的作坊可以做到,更不会运进城销赃。”

萧凌风:“她取了钱到处消费,不查到她头上查谁头上?”

这时候里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重复问话。

陆离在里边重复之前的回答:“我先在那儿存的钱!还有契约呢!”

里边问话的人也是重复问:“契约呢?你该不会说一次全取了之后双方销毁了吧?”

陆离继续重复:“没在身上,在家!”

萧凌风看向裴应阑,“都是老熟人了,我也不想怀疑她,平常天一黑不算那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缺德事她没少干,光嘴上说说谁知道真的假的,你看是我们找人上门还是你去?”

“我怎么知道她存钱的契约放哪儿了?”打算交钱保人的裴应阑又捏着鼻子去谢府找家长。

契约一拿来,虽然掌柜已死在土匪刀下且另一半契约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出来,但这一半上面残缺的、藏在防伪的鬼画符里用蝇头小字所写的支取记录对比了出事后暂扣的宝通钱号账本上掌柜笔迹大概能辨认出来,而且也确实对得上账本上的日期和出账。

被抓的伙计说没见过陆离去取钱。

陆离说她去取钱的时候不是那个伙计。

两边一对时间,一个说是中午快关门时去取的钱,一个说掌柜说了中午没生意要关门对账让自己回避。

伙计早就交代了这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过中午取钱且取那么多的人。

陆离又回忆了一下她去取钱时的伙计:“那个人这只眼白这里有很大一块黄斑,走起路来重心也是偏向右边,踩得很实,整个人看着又病殃殃的,身上还有股子腻腻的奇怪香膏味,我还以为他跟掌柜大白天瞎搞弄瘸腿了呢。”

裴应阑又问了陆离最近花钱记账的本子能不能也拿来,她点了点头,“就放床尾的箱子里。”

账册拿来后她又说:“第一回取钱,我哪儿知道那是赃银……”

裴应阑安慰道:“熔都熔了,谁会知道这钱来路不明。”

“那我……”陆离还想说点什么。

来了以后就跟透明人似的谢戚川像吃了笋壳嗓子被扎了一样:“咳咳咳!”

陆离又把嘴闭上。

萧凌风打开账册一看,每天除了花销还写了一长串,有缺斤少两和乱收保护费导致涨价的诅咒,还有调料给得多少的吐槽,最后连摊位费铺面钱都写上了,“都什么玩意儿?”

有人撑腰陆离又开始威胁了:“这是商业机密!你得还我!”

萧凌风:“没嫌疑了再说。”

最后陆离人是保出来了,也没挨骂,不知道是她自己觉得丢人还是剩下的钱没个着落,埋着头灰溜溜地跟着大人回家的,但暂时不能出城,爬城墙更是禁止。

裴应阑去找她,她在院子里无精打采地扔飞镖,整个人含着胸十分不舒服的样子。

“怎么囤的年货都不要了?”

“钱都没了,住哪儿都丢人!”陆离气得在地上打滚,滚了几下又爬起来:“你给我稍过来呗,买都买了不吃浪费。”

“得亏你记账,在哪里破银子也记了。”

“那我的商业机密呢?”陆离又往地上坐。

“吃饭了吗?”

“没心情。”

“一会儿带你去一个地方,指认完就还给你。”

陆离立刻站起来拉着人就要往外走:“好啊好啊现在就去吧!”

“要先吃饭。”裴应阑站着不动,“我去端来?你换好衣服就能吃了。”

一个时辰前,北司。

“咚咚咚!”天还未亮,一阵剧烈的拍门声。

“别拍了。”裴应阑被吵醒后披着厚大氅出来开门,眯瞪着眼睛的他被冷风吹得一激灵,门闩一抽开就往屋里跑。

“出事了出事了。”拍门那人就是之前买了陆离的追踪蛊在洪州又被抓的那人,他跟着跑了进去,裴应阑还在不紧不慢地穿衣,“出事了!”

裴应阑火急火燎地穿衣服:“念了三遍,你倒是说呀!”

“洪州那绿绿绿绿、绿矾油。”裴应阑衣服都快穿好了,这人才绿出来,“您猜郭佥事在洪州查出什么来了?”

“猜谜是吧?我猜他在洪州查出在洪州能查出来的事情。”

“造的恶钱在铸钱局转一圈变正经钱入市。”

“然后呢?转了一圈是空着走还是带了货?”

“带了制黄铜的白铅。”

“啊?”裴应阑一脸疑惑,整理着衣袖的手都停了下来,“多此一举,都造恶钱了要铸钱局的白铅做什么……”

那人又一脸便秘的样子,嘴巴张开又合上,重复好几次,“我们之前查到的铜矿是幌子,绿矾油真正的目的是拿来那个啥,拿来提纯杂银,方、方便……”

“方便造官银。”裴应阑两眼放空地坐着,“你从哪边来的。”

“指挥使那边,这种八——百里加急的事情,肯定要先告诉他老人家!”

“他让你来告诉我,总得带个什么话吧。”裴应阑瞥了眼眼前的人,怎么不当面说他是老人家,上午说完中午就去扫茅厕。

“他说让你看着办。”那人刚往外走了几步又回来了,双手像苍蝇似的搓着:“我伤还没养好,立马就得回蜀州过年了,有什么要代购的吗?”

“不用了,你的钱什么时候发下来她比你先知道,没钱不会催你还款的,安心回家让你爹帮你查白铅吧,让你查有没有从蜀州过就不要越界跑到黔州。”

那人继续搓手:“我还想着回去从家里支点钱回来一并还账,免得利息还太多呢呵呵,既然这样那我还是继续分期还款好了,让家里知道了也不太好。”

等人走了以后裴应阑就冲出了房间,被风吹得一激灵又缩了回去,照着镜子看了眼刚才胡乱套上的衣服,脱下来重新穿上,然后出门。

还让我看着办?不就是今天就得把人先糊弄过去,让她知道官银都是私铸的还得了?不得闹翻天才怪。

出了北司,裴应阑往去到谢宅的方向走了几步又调换了方向,得先去昨天禁军查到的那个大杂院,认尸改成今天也得提前通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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