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说了几句话,见男人没反应就去摇他:“说话呀,你听没听到?”
男人回过神,“什么?”
“明天放假不用去上学了,春游结束才去,我们晚上去开房吧。”
“我今晚守着北司值整夜,明天才沐休。”
陆离那双招子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今天放得早你也别来接我了,城东南有夜市和灯会,白天开房便宜我先占个房间住着,晚上逛街忙着呢。”
“好吧,反正最近城里太平得很,之前耽误的生意又都兴起了,就不要去那些太偏僻的地方,我怕、我怕……”算了,关心的话裴应阑说太不出口,陆离上个月不知道是喝醉还是蘑菇中毒了,咬人就咬人还非得那么侮辱地咬,这回可得报复回来。
*
正月下旬,连续多日的宵禁解除,各个集市从早到晚空气中都弥漫着食物的香甜,各式各样货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最占地方的当属夜市外河边编织龙灯的摊位了,一捆捆的芦苇和秫秸被人们买去在路边扎龙船。同时结伴的人再将萝卜切成段,中间掏一个窝出来放入灯油加入灯芯,等待龙船编好以后将其点燃放置在上面,最后将整个龙船推入水中,虽然现在河面看起来依旧封冻但冰层变薄不能下河,这也影响不了人们放龙灯的热情,纷纷将做好的龙灯带到岸边或推或拉各自玩耍让河两岸的光照亮整个冰面为龙神引路,任其燃尽灯油后又各自将扎好的龙船扛回家。
一个衣着单薄的女人绕开夜市来往的人群往偏僻的方向走去,刚进到巷子里,黑暗处就走出来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男人,“还算听话,你要再不出来我可得在书院门口闹上一闹。”
他径直走过去,掐着女人的下巴将其拖拽到有亮光的地方,“真水灵,几年不见,这脸修复得还挺好,你们那老寨主要早知道你跑到京城傍大官不得气活了,早知道直接给我,还能多换点好处。”
女人挣脱了钳住下巴的手,“他不行才轮得到你们,寨子里从来都是女人管事,他要挥刀自宫才能上位。”
“还是个老太监,我说怎么光看我们玩,以前也就尝个鲜,那老货留给宝贝外孙的东西是不一样,还得是长开了以后好,一股骚劲。”刀疤男人猥琐地打量着女人,“现在勾搭了几个男人啊?那个年纪大的都多少天没回府了,我也没比你那年轻的姘头岁数大……”
女人躲开男人在她身后乱摸的手:“附近有人。”
“那我们找个僻静点的地方,我在附近租了套大宅子。”刀疤男人示意女人跟上,
女人跟着走了一段路后,停下。
刀疤男人威胁道:“怎么不走了?我脸上的伤怎么来的你忘了?”
女人不知道是不是被冻的,畏畏缩缩低着头:“前面有亮光。”
“当表子了害怕这个,走吧走吧绕过去。”刀疤男人退了几步后碰了下女人的手,女人躲开,用帕子擦了擦手。
正当刀疤男人不悦要开口继续威胁就听女人说:“不想走路,要人背。”
刀疤男人喜笑颜开,“不让碰手就不让碰手嘛。”刀疤男人喜笑颜开,走过去没有直接要背,试探性地把女人推着靠在墙上在她身上摸索了一番,女人咬着手帕小声地喘了起来。
男人将她腰带扯开后又将衣领扯散:“小表子,里边小衣服也不穿,要不是怕中毒非得在这儿办你一回。”刀疤男人喘着粗气,但怕她是装的,又把手伸进裤子里,女人往前靠在男人身上难耐地扭腰。
“真是表子,线拆了以后是不是每天都要塞东西?”刀疤男人随即神色放松,也不让人把衣服穿好,又上下摸索了一番后才把软了腰站不稳的人背了起来,道:“还当你是装的呢,看你这样念完书多半也嫁不出去了,到时候去黔州跟我得了,但是头胎肯定得掐死……你们那寨子算上山上山下才多大点?黔州偏是偏远了一点,但现在大半个都是我家的了。”
女人胸口依旧起伏着,但似乎怕迎着风吹得太冷便把手往后缩,在男人脖子后不断摸索着取暖:“就你一个人吗?”
感受到背后女人还有别的的动作,但衣服穿得厚又什么都感受不到的男人心痒痒,“怎么?还想多来几个?这几年勾搭的男人不少吧?不过我那房子有别的用途,这几年也没来过几次,你想多几个人都不行。”
走过一段路时女人又伸出另一只手捂住鼻子:“好臭。”
“别嫌弃啊,从后面绕是这样的,到处都是…”刀疤男人嘴巴被堵住的同时脖子嘎巴一声响,只张大着嘴巴却叫不出声来,女人另一只固定着男人后脑的手握拳按着钢钉不断使着劲往里搅动着,直到男人倒下也没松手。
“都是猪圈。”女人把刀疤男人的话补全。
此时暗处走出来一个蒙着面的男人,拿着绳索帮忙把刀疤男人捆起来,带着穿好衣服的女人往一户人家走去,女人把人扛起来,走到猪圈的上方,掀开盖子,把男人脱光以后倒吊着才取下钢钉,又反穿了一件大氅才慢慢割开了男人的喉咙,然后吊了下去。
蒙面男人在盖子合上后又将铺在周围的布料收捡起来,“这家人后天下午才会回来,那茅厕我堵了两天,都饿急眼了,最多两个时辰就会吃完,你先回客栈去洗……”
女人将反穿的外衫脱下来正常穿起:“不用了,这样做不在场证明多此一举,很容易被人发现有同伙,你也不会武功,守着容易被人打劫,底下这个吃完还得丢骨头,还是就我一个人干比较好。”
“可……”
“你该走了,被抓住也不太好,如果被人盘问就让掌柜老实说。”
“好吧,这是凿子,进京路上随便捡的,可以随便丢,竹筒里是煤油。”蒙面男人走进后就着摆在旁边的烛火看了眼底下,差点被已经被几头猪啃破开始吃内脏的场景给恶心地吐了出来,又哆哆嗦嗦地把身上的火折子塞进包袱里,“都给你,这样保、保险一点。”
……
“咔嚓”
“扑通”
“呸,要不是现在管得严,非得把你弄出城先埋后宰。”女人啐了一口后心情愉悦地把撬开的冰洞重新封上,然后又将一堆衣服丢到旁边快的火堆里,哆嗦着全身都换了一遍再套上出门时穿的厚氅衣的时候突然拔高的火苗在这寒冷的冬夜里将河畔照得明亮,也为被冻得苍白的脸庞添了一丝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