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记过账的。”现在估计账本也没了。
萧洛白手一顿,把箱子推开:“可不敢,别给我,有事找老板,我做不了主。”
陆离忙着见不着人,现在书院也不去了,天天在跑翻修房子的事,首先肯定不是被她烧掉的房子。
没过多久裴应阑就挨了打,据说是被人抬回家中的,没休息几天又被催着上班,等见到陆离的时候他正趴在榻上批文书。
“哎哟我们欠一屁股债的大忙人可算露面了。”
大忙人迅速变脸,一脚踹了上去:“活该。”转头放下东西就又出去了,直到天黑才回来。
“又出城了?里面装的什么?”
大忙人没说话,提着个大麻袋往外掏东西,如果是平常她会叽叽喳喳‘今天好多南方运来的水果,城外买便宜’。
裴应阑只能看着依次往外摆放的东西自顾自评价:菠萝有青又黄的,大概率不是给我的。
当陆离拿出一大块马蜂窝并说大补时他才开口:“蜂蛹怎么吃?”
“小的生吃,大的泡酒。”
“我不喝酒。”
“那就炸了喂狗。”
第二天,陆离又进进出出放了好多瓶瓶罐罐,拿这个小金称称了一堆东西,似乎又开始生火,捡了些炭块出去搭炉子熬蜂蜜。
裴应阑十分警惕地拿着痒痒挠去够一个被盖起来的竹筐,打开后里面是一颗肉质根茎,顶上的一撮尖尖的花穗都还新鲜着,对着门外大声喊道:“你想做什么?”
“太医说你都烧了很多天还讳疾忌医,北司没有牛马干活,加点这个腰不酸腿不痛还不容易气到眼前发黑,俗话说得好,男人的腰……”陆离麻木地往外吐着叫卖的台词,“你家管家送来的,说是边城特产,还有一车在屋外,明天再切开搭个架子晾起来,你先试试,有用我就挑点小的拿去摊上现切现卖。”
裴应阑一想这批货拿去还了账也好,“烦死了,他们再派个牛马过来不行吗?副使一个没有,屁大点事全来找我!”
陆离依旧念着自己的台词:“不行,你地位还没坐正,这个塞进去保管能退,不但消炎还通便。”
裴应阑捂住屁股,“不行。”
陆离像机械般再度开口:“我塞过很多真正的牛马,很有经验的。”
裴应阑扶着被打的老腰坐起来:“你出去,我自己来。”
“好的。”
等人出去后趴一天有些累的裴应阑塞完又躺了回去,看着房顶直叹气,“东西也不直接还,非逼着人来这里装乖巧,又换我得罪人咯。”
过了一会儿陆离来敲门,她嘴角有些灼伤大概是吃菠萝导致的,声音也变得沙哑:“大郎,吃药。”
本来就能下地走的裴应阑下午就又下地能走了,去了一趟茅房后干巴巴地夸赞:“确实很有效!”
陆离端着饭盆蹲在屋檐下,吃一口点一次头,裴应阑看她吃完一汤盆又去舀了一碗干饭慢慢舀着吃,嘴巴动了动想开口又闭上了,不吃东西能怎么办呢?
裴应阑去指挥使司有事,回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团蹲在门口,就那么看着他,刚跟谢戚川汇报完的他莫名有些心虚,往后扶着腰卖惨,“怎么了?”
“有事。”
被繁多文书影响吃饭的陆离本来想去兵部外面蹲守威胁一下武选司的人赶紧过新人来上班,结果半路又遇到别的事就进了一趟宫,“那个人在宫里,不在镇抚司。”
陆离之前苟富贵的时候遛去南司抓猫没察觉出来谁身上有她下的蛊,所以裴应阑一直以为是外人,毕竟当时住的地方到处都是漏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锦衣卫的人。
“没关系,只要在京城就能找出来。”裴应阑抽出一本进宫值班的册子,从她的活动范围开始算起。
装了几天乖巧后收走的□□又还了回来,陆离看着那一堆咕咕叫的东西心烦,搭上柴淋了几壶火油。
又把那个跟个傻子似的螃蟹砸成个饼丢到火堆里推着装着肉苁蓉的车走了,也没有拿去卖,而是往河里乱丢,“吃吃吃,吃什么吃,都去死吧!”
陆离口鼻流血摇头晃脑地走出宫门,看到等在门口的人撇开头绕开。
脸色难看的裴应阑伸出一只手把人拦住:“现在又上赶着挨打,千辛万苦找来的药你也不吃,什么东西有点不顺就非要毁个干净。”
“我贱我乐意,千辛万苦…还不都是为了利用我!我现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可不是什么好货,沾上我你真倒霉。”陆离推开人就走,没走几步就开始蹦跳起来开心地回去看书了,过几天还有考试,她要混别的衙门了。
陆离顺利考完试正要开心地去庆祝就被要求她住回北司的人拦住,两人吵了一路在她的新家门前停住,她提着桶去钓鱼搂虾的时候又看到另一个始作俑者,如果不是他轻敌放跑那了人,她那天就不会装那颗头绕路转交费时间,当天晚上顺便就去北司了,根本没有被支开的机会。等那个始作俑者就是宇文若,住在崔兰家附近时她就认出来这人了,惹不起,但可以让他丢脸,见他处于下风就在一旁等人落水再救起来,游大街一般地送去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