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黑暗里,一只发光的绿手猛地拍到发光的绿脸上,“破虫子又跑出来咬人。”
“啪!啪!”巴掌声在林中接二连三地响起。
“呼——”
一个绿光人感到脑门一凉,“这天一冷下来,光扇巴掌都能着凉。”
另一个绿光人:“我们这些被缩减的兵员临走前还能赚一年外快不错了,等咱回程又能碰上一路商队。”
黑夜悄然逝去,天空逐渐变得昏暗不明。
“歘歘歘——”几个绿光人接连倒下。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敌袭!有敌袭!”
绿光人顿时阵脚大乱。
裴应阑看了眼远处升起的火堆,“速战速决,漏网之鱼也不要再管,天黑前离开这片深林。”
兵备副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三个四仰八叉不知道从哪个坑里爬出来的可怜虫,“放心吧老弟,东山矿场那边已经请了龙虎山天师,这会儿已经到矿场了,必定查出是谁私挖金矿。”
火堆旁,苗语通事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警惕地望向四周:“邱都事,我们怎么坐在这里的?”
“我怎么知道?”邱蓼蓼往火堆里填了一把柴,她确实不知道怎么就从那头到了这头,坐下来的时候她才发现那些苗人都消失不见了,跟闹鬼似的。
陆离撑坐在地上烤火,脸上的泥土水分蒸发开始龟裂掉渣很难受,于是盯着水囊。
就在她身后不远处坐着几个昨夜先到的锦衣卫,没有直接当着她面也是当着她背在蛐蛐:
“考试的时候不是让我们不要迷信吗?怎么又啊、那个巫术我、这又是什么原理……”
中午,升起的火堆被盖上泥沙,河床中停了长长一串马车,士兵们正在撬下马车的轱辘将其丢弃一旁,车上的矿石哗啦啦地撒得到处,唯一能全部带走的就只有拉车的马匹。
干副业的邱蓼蓼抚摸着这些昨天夜里不发光的马匹,它们的防护比人的都好。
未时末,这片瘴林像是被幕布罩住一般亮光骤失,嗡嗡声仿佛在耳边低语,裴应阑给陆离头上套了个口袋,她现在是最招虫的。
回到船上。
“九江卫没有削减兵员。”
黑暗的船舱中几个发光的人形物体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突然开始扭曲。
裴应阑说完这句话又走到下一个房间,安石怡让他在两省交界的渡口接个人,现在人已经被送到大船上,是那个在城北荒巷失踪的锦衣卫,他被救走后每天都在灌土茯苓,但是没有太大的作用,现在脸部和手脚和那些缓慢中毒一年一换皮肤发光的人不太一样,是透过皮肤的微光,雷石提炼出来的东西本来就容易透过皮肤深入骨髓,松动的牙齿没有皮肉的包裹格外明显。
邱蓼蓼:“脏器受损严重,如果是水银中毒还有办法,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