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帕子,手指戳在地上用水写字【你去死!】,看了眼老太监方向——字面前画了个箭头!
“小孟子公公!”
冷不丁听这么一句!
孟斯鸠吓的——还好脑子清醒,立马把那湿抹布覆上刚才写的字与箭头上面。
疑惑而心虚地转头,看向那叫他的人。
不认识。
那人胖乎乎的,穿着也是大体一样的小太监服,就是袖标和自己的颜色不一样。
自己的袖标是绿色——代表御花园分部。
那人的袖标是黄色。
他认识自己?
而且听声音,不像是尖酸刻薄的叫。
反而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毕竟那些前来欺负排挤的人,还能因为关系差而避免沟通交流,就无人知我穿越而来。
面前这个人,一时摸不清。也不知道他对之前的【小孟子】熟不熟。怕露馅儿,不敢妄动。
孟斯鸠思来想去,决定先笑一下。
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就算对面这人也不是什么好鸟,也能尽量避免直接冲突。
这人比自己还谨慎,竟然还望了望御花园其他太监的位置,确认,暂时没人将视线注意过来,才小跑走近。
不等自己提防。
这人就从袖口掏出什么,塞进自己的袖口里,温温热热的?
立马退远了,小声,“窝窝头儿!”
看到御花园别的太监快转身,这人往另一个方向走,“我先走啦,记得不干活儿的时候溜过来找我玩!”
就走了?
孟斯鸠不明所以。
谁啊,这是?
又不说在哪儿,怎么找你玩儿?
袖中温热还在。
管事老太监往这边走,孟斯鸠赶紧用抹布先胡乱擦湿大片砖板。
天大亮。
终于孟师傅结束了他一天中【第一样】劳作。
当抢饭抢的,只剩桶底,靠扣才能扣到的粥时。
孟斯鸠庆幸——还好刚才没丢了那个窝窝头儿,虽然心有担忧那个窝窝头儿会不会是恶作剧使坏。
趁众人冲洗碗筷。
孟斯鸠到院中角落,掏出那个窝窝头儿,不愧是宫里,窝窝头儿都捏的像金元宝,就是小——小的像,是专门为了造型好看,取悦高位者生活情趣,而塑的形状。
窝窝头已经冷了,微硬,好在现在天气不凉。
孟斯鸠从本就不大的窝窝头儿上,掰下一块儿,丢在地面——没过一会儿,就有鸟落地,蹦着,来吃。
孟斯鸠又掰了一块,丢。
鸟,吃。
看样子没什么问题。
鸟的体量毕竟和人的体量有差。
要是真有什么,那么点儿,也足够让鸟再也飞不起来。
孟斯鸠轻嗅剩下的窝窝头儿,宫里材料就是好,估计用的是现代高价钱的那种有机玉米面儿。
吃着,挺香,微甜——突然就怀念自己顶尖985的食堂了,饭好,价低。
听到有人快出来了,三两口把窝窝头儿塞进嘴!
咳——咳——好吃,有点噎!
众太监吃完早餐,就在院中排成排,垂着头听管事太监训话,还得时不时应着【明白】【非常明白】!
说怎么看这老太监越看越恨呢?
原来和现代里那些励志演讲,带着喊【好】【非常好】的领班——是同一类人!
孟斯鸠思绪早就飘开。
在琢磨,自己有鸡蛋——是怎么回事儿?
虽然这是一件好事。
但同时令自己忧心忡忡。
不太可能是走后门身份,要真走后门当个侍卫不好?当太监干嘛,况且带蛋当太监,是在比蛋大,还是在比胆大?
也不太可能是逃过去的,又不是现代【男】【孩】【包】【皮】【手】【术】刚做好就能行,电视剧里太监都得统一专人换药包扎好几天。
直至孟斯鸠被唤去一起当苦力,把巨大铜镜,搬到库房。
看到铜镜中略有熟悉、略有陌生的脸时,孟斯鸠好像自己推出来了——老子是带着十六岁本体穿越的!所以脸是我的,身体是我的,鸡和蛋也是我的!
难怪昨天用茅厕高度,比了下自己大致身高165cm。
撑杆跳那么多年,老子眼睛就是尺——就是这么准!
165cm,刚好是他刚中考后的身高。
为什么会这么有印象?
那年杏花微雨,别人叫他小挫子,脸上也没长开。
谁能想到,就那一个暑假的功夫,身高往上拔了15cm!
进入市一中读高中后,又兼顾撑杆跳。
运动量大,年龄也上去,自然就长开了,又长了8cm。
大学开学体检妥妥188cm,不掺水的!
谁质疑——他就把体检量身高不踮脚不做发型的全程视频录像,怼到质疑的人面前。
高三的时候,脸就长开了。不是自恋,是真的有很多人,在教学楼荣誉榜,他的照片上——贴了很多便利贴。
只是他高中和刚进大学军训,晒得太阳多,皮肤颜色没那么白净。
孟斯鸠愣愣地看了看镜中,嫌弃挪开眼——什么又白又弱的小挫子?
说明现在是16岁。
那是不是还能长高?
要长高的话,需要营养,需要蛋白质和钙!
就这天天扫地抹地板,饭都不好抢的御花园分部,哪来的营养让老子长高?
要是能调去御膳房当值就好了——
孟斯鸠突然眼中冒光!老子可真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