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共搞了七项工作:代表本单位起草完成给市政府的《发展绿色精细化工产业,走适度轻经化的新型工业化道路---关于赴新加坡裕朗工业园区考察的建议》,《滨河市贷款道路建设车辆通行费调整价格听证会上的发言》,《对滨河民营科技企业发展现状的调查报告》,《滨河市政府办公厅关于对全市农民失地问题进行调查研究的通知》和参加设计《滨河市失地农民问卷调查》,《滨河市近郊农业研究》,《关于积极引进铝粉加工业,促进精铝加工产业发展的建议》,《滨河特色加工制造业发展战略研究》。”达恩豪坐回电脑前,边翻电脑文档,边给鲁希雷这样说道。
“达处长你干得太多了太好,干个差不多就行了。你看年年评的优秀都是什么人,老又给你不评给,凭什么干这么好。”鲁希雷一脸地阴沉,很不好高兴,对达恩豪包打不平喊冤叫屈地这样说道。其实是做工作阻止达恩豪多干活干好活,妒嫉达恩豪的成效,也在给自己不干活少干活工作应付差事找理由。……
达恩豪由于长期伏案工作,写材料的活儿,就是坐着身子不动,动脑子就行了,动笔杆子就行了,是个费纸、费墨、费笔、费灯、费眼、费人的“一不动”“两动”“六费”之活。这段时间身体状况出问题了,先是左侧下腹不舒服,乙型结肠发炎,后是□□骚痒,怀疑得了痔疮。俗话说:“十女九妇科”“十男九痔”,也是很正常的病了,对于写材料的人就更加平常了,应当属于职业疾病的范畴。
按时吃饭,坚持多活动锻炼,尽量少坐着,就不得痔疮,得了了会好些的。但是,由于达恩豪这些常年累月爬格子一族,是不行了。因为你写材料的工作任务太多太繁重,太忙了,你没有时间活动锻炼的,所以各种疾病就找上门了。这是一对矛盾,工作和健康之间的矛盾,不好解决。
一天,达恩豪看《滨河晚报》,在中缝的广告栏看到了一则消息,说是在主城区的有一家区级健康教育所主办的诊所,能治好痔疮,手术简单安全,技术保障,即治即走,不用住院,价格合理,诚实守信。
怎么办?怎么办?达恩豪拿着这张报纸,思谋了好多天,终于有一天他就心血来潮,猪油蒙心了,这事不好和同志参谋,忘记了和老婆黄爱佳商量,就自个儿跑去大街上,找进一个背街小巷里,一家挂着上面中间有个大红十字的,叫“宜德”的超级秀珍诊疗所,一排平房共四间,一间诊室,三间手术室。
这小诊所设备简陋,诊室和手术室里只有一张铺白色单子的床,一把椅子,一张桌子。达恩豪听戴白口罩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大夫”的话,脱下裤子半挂,爬在床上,任由“手术”。这中年“大夫”从他的□□翻出肛肠说,里面有好几个肛痘,需要手术切除,从肠肉中挖掉病痘,手术完了就好了,就开始给他作肛痘切除的手术。
达恩豪刚作完肛痘切除手术,疼得还不是那么厉害,但后来他坚持回到单位上,就越来越疼痛了,疼得他弯腰驼背直不直身子,一动就牵扯到了,呲牙裂嘴,锁上自己办公室地门,裹个大被子在三人沙发上躺着休养,不管白天晚上,这三人沙发都成了他的卧榻了。
“达处长你胆子真大,小诊所那是黑诊所,你也敢去作手术。”尽管达恩豪知道这件事不光彩,不给别人透露,不知道怎么单位领导金学盛那里听来的风声,就知道了这事,找到他问情况,不但没有安慰的话,还这样怪罪他道。人都有犯错误的时候,谁能又谁敢打保票,自己一辈子都不犯回错呢!
“我以为这是个小手术,不要紧的,没想到会以小犯大,这样可怕。”达恩豪脸红耳烧,不好意思,下沙发佝偻着身子,两手抱着下腹部,这样说出了自己的不得意的苦衷来。
“你疼痛难受地这么严重啊!我也有痔疮,在工人文化宫对面有个诊所打一针,就再没有犯过,可能是根除治好了。”斜对面办公室地巴其平,听见了也进达恩豪们经济发展研究处办公室,站在金学盛身旁边坏坏地笑着看他,完了收住笑声,然后一本正经地这样感同身爱地说道。
手术后遗症非常严重,达恩豪特别痛苦,尤其是上厕所拉屎来大的时,疼痛得跐牙裂嘴,鬼哭狼嚎,难受极了。听同事们劝说,达恩豪就找领导金学盛交给写好的假条,请了一周时间的病假,回兰原县城的家里休养。
果然是家里知道了他的病情,老婆黄爱佳和岳母都埋怨他事先不和家里人商量,达恩豪又是同样的一通解释,就是不让家里人事先担心。
“爸你这样呻唤疼得特别凶吗?”达恩豪的儿子正在上小学,放学回家,也来操个尕心儿,偏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关心地这样问道。
“平时还可以,主要是上厕所解大手时,疼得很厉害。我能坚持住,我不怕,慢慢就不疼了,就好了。”达恩豪拉过儿子,摸一摸天真可爱的小脑袋,这样信心十足无比坚强地这样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