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已经再三求了娘,让她进宫去求太后娘娘。可是,娘说,现在太后娘娘正烦着,她不好进宫见她……”风晴低声道。
听了风晴的话,楚楚颓然坐到了床沿上,升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姐姐,你别难过了,你先回去,让我好好再求求老太君。”
楚楚摇了摇头:“风晴,不要再做无论用功了,你知不知道,就是老太君派人告诉我婶婶,让她接我回去定亲的。”
“姐姐,那可怎么办啊,我大哥要是知道这件事,他能急得去上吊。
楚楚眼神茫然,好像没有听见风晴的话。
风晴叹了口气:“要不,找我大哥想想办法?”
“不必了,风晴,你就不要再操心我的事了,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楚楚冷冷地道。
“操心我自己?”风晴有些摸不准头脑。
“我听说,老太君已经发话了,要把你嫁给城南丁家的七公子!”楚楚静静地说。
“什么?城南丁家的七公子?那个窝囊废?”风晴一下子瞪大了眼珠子。
楚楚认真地点了点头:“老太君说,留你在府里,只会多生事端,想让你尽快嫁出去!”
风晴只觉得心里一阵冰凉刺骨。
那丁家虽然也是国公府,七公子也是嫡出,可是,相貌又平庸,性子又软弱,平时就是京城贵女们口中的笑料,嫁给他,这辈子要怎么过!
“姐姐,此事可真?”
楚楚轻声道:“千真万确,老太君已经答应了丁府的求亲。”
看着风晴绝望的眼神,楚楚咬牙道:“楚楚,你我的遭遇,完全是因为晚晴所致,为今之计,若想摆脱困境,唯有背水一战!”
“怎么个背水一战法?”
楚楚顿了顿:“只有让我成了太子的人,生米煮成熟饭,我们才有可能脱困。”
晚晴听了,急忙点头:“那倒是,你成了太子的人,你就不用嫁给姜公子了,你再跟太子求求情,我就不用嫁给丁家那傻子了。可是,到底怎样,才能生米煮成熟饭呢?”
楚楚眯缝起眼睛,缓缓道:“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是不是?”
几日后,天空突然飘起了鹅毛大雪。
学堂里的先生却严格得很,即便大雪封门,学堂里也不放假。
因雪下得实在太大,朱昭和瑞王也没有回宫,就住在了杜府。
胡氏自然是不敢怠慢两位皇子的,她命人把学堂附近的暖阁清扫了一遍,又烧了火墙,让太子与瑞王小住。
放学的时候,太子便与瑞王下棋解闷。
这天傍晚,外面大学似棉絮一般不停从天空扯下,房檐下挂满了透明的冰柱。
暖阁里的火墙却烧得正旺,人在暖阁里,热得根本穿不住厚衣服。
太子和瑞王都是脱了身上的大毛衣服,只穿了里面的薄绸衫,兄弟两人盘膝对坐在坑上下围棋。
这时,心墨来报,说杜家大少爷和二小姐过来了。
朱昭便让两人进来。
杜桐进来之后,便笑道:“两位殿下好雅兴,对弈这么久,也该饿了吧?”
瑞王看了一眼风晴手里的食盒,笑道:“可不是饿了吗,表叔,风晴小姑姑手里拎着的,是好吃的吗?”
风晴笑道:“是好吃的,是我亲手为两位殿下做的,还温了一壶桃花酿,两位殿下,赏个脸呗。”
瑞王哈哈一笑,将围棋收了:“小姑姑亲手做的,还这真稀奇哈,我可一定尝尝。”
风晴将食盒里的菜肴一碟一碟地取出来,放在炕桌上,随后又取出一个小酒壶和两个酒杯。
在给朱昭倒酒的时候,风晴用手偷偷转了一下壶底。
这个细微的动作,却被朱昭尽收眼底。
他微微一笑:“小姑姑,等会,我们是要隔醒酒汤的,你现在能不能去帮我们煮点。”
“太子有命,我怎敢不从?风晴便转身离去。
临走的时候,风晴还深深看了一眼朱昭面前的那杯酒。
风晴走后,朱昭就笑着对杜桐招手:“表叔,你也来坐,我们一起喝酒叙话。”
“太子殿下,尊卑有别,臣不敢。”
朱昭笑道:“什么尊卑?你可是孤和瑞王的嫡亲表叔。你也是尊长,快点来吧。”说完,他又扬声道:“再拿一副酒杯碗筷来!”
杜桐这才上了炕。
一个小太监将一副酒杯碗筷奉上,那酒杯也是是一样大小的白瓷酒杯,显然,国公府的酒杯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朱昭将自己的那杯酒推到杜桐面前,自己拿了空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举杯道:“天气严寒,还是坐在这里喝酒聊天舒服啊。”
说完。三人一起喝了酒,然后就讨论起历朝历代的歌颂雪的诗词歌赋来。
一时,风晴做好了醒酒汤,端了进来,第一眼看的,就是朱昭的酒杯。
见朱昭的酒杯里的酒已经被喝了一大半,她脸上出现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于是她便道:“两位殿下,大哥,你们在这里聊着,我可要回去了,我娘还要教我看账本呢。”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
三人继续讨论,国公府的酒杯甚大,一杯酒喝完,三人都有些微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