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危险毫无所察的笑红尘尚未反应的过来落白的意思,便被他一把拉至身后。
这一下子可谓是毫不客气,笑红尘趔趄着回头,只见一缕幽蓝色的光芒转瞬即逝,下一个瞬间,滚烫的猩红液体泼溅在脸上。
是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魂兽避役。
此时此刻,这只偷袭未果的魂兽被一杆幽蓝色的长\枪贯穿身躯,死死的钉在了远处的树干上。
笑红尘不由自主的皱着眉,抹了一把脸上的血。
它的血能喷洒到自己脸上,说明刚刚这只魂兽和他们之间的距离已是相当之近,可落白却能在自己什么也没有察觉到的时候迅速地做出反应,并召出魂器给予反击——只观那只避役动弹不得的痛苦模样,就能看出落白是多么游刃有余。
笑红尘的心中当然有着懊恼,但他在确定了安全后做的第一件事,却是先掏出手帕擦去脸上的血。
一边擦,他一遍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那杆长\枪。
他一眼便认出,这就是两年前落白在斗魂大赛上大放异彩时所持的神秘魂器。而且毫无疑问的,现在的落白将它发挥出了更强大的力量。
因为这件魂器和它的主人的强大实在是太过惊悚,明德堂有段时间甚至还特地针对落白开展了一系列的调查,但却一无所获。
于是最后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应当是某个隐世家族或宗门的成员,拿着前辈们赠予的保命法宝,游历大陆。
这个推测听起来实在是合情合理至极。毕竟万年间,史莱克那让日月帝国恨得牙痒痒的超凡实力与底蕴确实是吸引了诸多的天之骄子,就连那些自诩清高孤傲的隐世势力也不能免俗。
明德堂放弃了拉拢落白的计划,转而将其归入重点警惕的名单里。爷爷镜红尘也说过,此子最好是不要卷入大陆上任何势力之间的对撞,否则以他惊才绝艳的程度,怕是要有数不清的人不顾触怒他背后的势力的后果,也要彻底扼灭他成长的可能。
笑红尘心中颇为不忿:那史莱克不过是在魂师修行这方面上有些底蕴罢了,可我剑也未尝不利,未来的世界终归是属于魂导师的。
作为日月帝国当代双子星之一,笑红尘被帝国报以了极高的期待,他和妹妹也一直以为国争光为己任。他虽然也承认史莱克的优秀,但却决不只甘心于此。
是以尽管镜红尘再三叮嘱过他没有必要试着去拉拢落白,可笑红尘心中始终有着一份古怪的不甘,仿佛成功的撬走了落白,就能昭告天下他们日月帝国的魂师学院远胜于史莱克了。
“是九色避役,看它的魂力波动,修为大概在万年级别。”
说着,笑红尘将目光移向落白。
一击治退万年魂兽,这样的实力——他可绝不相信全是因为魂器的力量。
落白微微抬手,那杆幽蓝色的长\枪便化作一抹亮光流回到他身边,隐没于他的耳垂处,凝成一只小巧的耳夹。
那只避役则滚落在地,蜷缩成一团,痛苦的呻吟着。
“就这样将自己这么重要的底牌展示在我面前?这么毫无戒心真的好么?”
话才一出口笑红尘就有些后悔。既然是要拉拢,那些刻薄的嘲讽自是不合时宜的。他今日怎会如此冲动?
很久之后,笑红尘才幡然醒悟,原来当初的嘲讽并非阴阳怪气,而是隐藏在朦胧爱意下的关心则乱。
而当下,落白连眼神都懒得分给他,开口道:“连危险的气息都毫无所察,确实是毫无戒心。”
笑红尘一噎,竟无法反驳。
九色避役以善于隐匿自身气息而扬名。在猎魂森林,这样的一只万年避役算是数一数二的强者了,要伏击自己这样魂帝修为的魂师,胜算很大。
但笑红尘不可能用这样的话来为自己辩解。他的高傲让他不屑于用任何借口来开脱自己做错了的事。
他尚且不知,在这一方面上,他和落白是惊人的相似。
于是笑红尘“忍气吞声”道:“是我一时大意了。”
而落白毫不留情的拆穿他:“除非你的修为再提升一个等级,你才可能不‘大意’。”
斗魂大赛后的两年,笑红尘与梦红尘也是全力以赴的修行,从曾经的魂王升至魂帝。
十七岁的魂帝,任谁看了不赞一句“年少英才”。但尽管如此,也只是提升了一个等级。而落白有极致属性带来的修行障碍,却在同样的时间内连跳两级,成为一名魂王。
虽然是才晋升入魂王行列,但笑红尘绝不会因此小觑了他。更何况他只凭一招便重伤了连魂帝都难以只身招架的万年魂兽——
这个家伙身上的神秘之处……真是数不胜数啊。
这样想着,他对着落白打算离去的背影开口道:“你不杀了它吗?”
“它”,自然是只那只重伤倒地的避役。
“我已取得第五魂环,没必要。”
笑红尘好像一点也看不出来落白不欲再与他共处的心思,继续道:“真是想不到你居然是这么温柔的人,我还以为所有胆敢挑衅你的存在,下场都只有死呢。”
落白实在懒得再搭理他,更是对他给出的“温柔”评价嗤之以鼻。
温柔?若是那些因为反叛他的统治而死在他手下的魂兽听了这话,怕不是要气到活过来发动兽潮吧。
真不该因为他能稍微的挑起一些自己的兴趣就顺手拉一把的,反正就算没有护卫跟着,他身上的防身魂导器也足以支撑他逃回驻扎地了,最多缺只胳膊少条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