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白的精神之海中。
凤冰儿、艳姬、玉虎鸣与雪帝俱是清醒的,或是站着、或是坐在精神力幻化的凳子上,等待着落白的到来。
帝金头一次见到落白的精神之海是何等模样,难免多看了几眼。而落白直接走到凤冰儿面前:“前辈可有看出什么?”
“他们所说的那个名叫升天阁的地方,是神祇气息最为浓郁的地方,即使是我也无法窥探太多。那王冬的身体确实有问题,却不像是什么暗疾,而是截然相反的保护着他的力量。这种力量很强,应该就是之前你推测的神祇传承留下的印记,根本不可能被碧磷花毒影响到。”
凤冰儿办正事时是很严肃的,加之一身花冠冕服,更显威严。帝金的注意力也被她吸引过去,惊奇之后便是长久的思索。
帝金始终觉得自己见到的那个蓝色幻影和昊天宗脱不了干系。用计把落白弄去落日森林勉强能解释为考验真心,可现在他与落白都清楚冰火两仪眼对他们而言绝不会是危险,那么两人同时产生的危机感,必然另有缘由。
可是唯一有可能为他们解密的泰坦态度奇异,根本无法从他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
在帝金烦躁皱眉的同时,雪帝分析道:“神祇的传承向来是神秘的。万年之前武魂殿的教皇也被称之为神祇代言人,据传他们有着能与天使神沟通的能力。昊天宗曾出过一位神祇,说不定那升天阁就是与神祇取得联系的纽带。”
艳姬与玉虎鸣来的晚,对很多事都是一知半解,此时没法跟他们一起讨论,只默默的坐在一边,神色有些寂寥与不甘。
他们也很想帮助主上啊!奈何资历不够……
帝金第一次与雪帝打照面,眼神在落白、雪帝身上反复流连,似是想不通明明是母子,为何看上去与姐弟无异。在雪帝投过来一个温柔的笑容后,帝金才不好意思的收回视线,问:“他传承的,会是昊天宗那位神祇的神位吗?”
这个推测很合理,凤冰儿却不是很赞同:“王冬身上只有光明一种属性,海神听上去是水属性吧?神祇传承,听着就是很严肃的事,大概率是要找属性相匹配的。”
这样说着,她看向帝金的眼神却有几分非比寻常的兴奋。这可是瑞兽,即使是天凰族也从未出现过瑞兽。甚至可以说,瑞兽在斗气大陆上只是一个传说。
帝金被她看的发毛,落白很自然的在他面前挡了一下:“前辈,我们这个位面的瑞兽,对你应该没有帮助。”
他不是提防凤冰儿,而是怕帝金炸毛。
凤冰儿当然懂他的意思,收回眼神,又把话题拐回正轨,和雪帝、帝金一言一语的讨论起来。而落白在听到那句“水属性”时,便已是心下一动。
水属性……
在他思虑的这会功夫里,一魂灵两魂兽达成共识:“现下之计,也只有等牛天回来再说了。”
雪帝在寒极冰泉吸收了不少的天地寒力,她需要一段时间的沉睡来炼化这部分的能量。在她沉睡后,那块圆镜状的生灵之金缓缓飘到“湖水”上方,静静悬浮。在它下方一点的位置,是闭阖成花苞状的冰天雪莲。
在落□□神之海中的冰天雪莲并没有它原本的本体那么大,而是幻化成了正常莲花大小。落白盯着它看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一会,他回过身来,对帝金解释了一下自己的精神之海的独特之处:“在我的精神之海里是最安全的,重要的话在这里说。”
帝金点头。
他的武魂刚进化没多久,也需要一段时间调整自身状态。这个晚上他在客房里冥想着度过,而落白则是留在精神之海中与艳姬、玉虎鸣增进交流,培养感情。
等到了第二天,泰坦却并未出现,甚至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都是早出晚归、神色匆匆,刻意回避与落白、帝金的碰面。泰坦让他们等牛天回来,但是一眨眼半个月过去了,仍不见牛天、王冬的身影。
这令帝金大为恼怒,一度萌生起不管不顾离开的想法。但落白却能沉得住气,在这半个月时间里他甚至还下了昊天峰,去见玄老派来的贝贝。
那天王冬偷溜走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唐老就发现他失踪了,吓得不轻,一边遣人回昊天宗报信,一边请求玄老派遣人手去往落日森林接应落白、王冬。
玄老办完事回学院,听他这样一说也很震惊。
落白只是跟他说王冬身体有恙,需要体质特殊的人去落日森林采一种药材,而自己就是那个人选。因为落白一贯以来都极为沉稳、绝不会拿自身安危冒险,落日森林是又没什么危险的魂兽聚居地,玄老就允了落白前去,甚至默许了帝金偷偷跟上去的行为。
今天看唐老焦急不安的样子,他才知道落日森林没有那么简单。再三逼问之下,唐老吞吞吐吐的说,王冬有隐疾不假,但那落日森林采药一事也包含着他父母对落白的考验。
玄老不明白为什么落白明明是在和萧潇谈恋爱,却又与王冬有了一段情?!这不是断袖吗?!
但在这时候,他没心思想这些。作为海神阁阁主,他不能轻易离开史莱克,便派遣了数位海神阁宿老与贝贝前去落日森林展开救援,对外则是隐瞒了落白、王冬出事的消息。
一众人火急火燎的赶到落日森林,还没等进去,又收到了昊天宗的传信,说是落白已经带着王冬、帝金去了昊天宗。信中还说落白、帝金无碍,只是王冬的伤势较重,要留在宗里修养一段时日。
于是他们改道去了昊天宗。在昊天峰的山脚下,贝贝终于又见到了失踪十数天的小师弟。
“大师兄,”落白唤他:“我和帝金没事。我们在这里等王冬伤好了,再一起回学院。抱歉,让玄老与诸位宿老担心了。”
贝贝看他全须全尾完好无损,在松了一口气后又忧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