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人识趣地退开。
白砚家位于公寓36楼,他先将沈童背上楼,放到客房的床上,顺手开了房子里的窗户通风,又下来,要去背余念念,临出车门时,动作又顿住,将她轻轻放回椅背上,转身,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余念念哼唧一声,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白砚的脸时,抽了抽鼻子,整张脸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似的皱巴起来。
一旁,张叔和保安听到声音,齐刷刷地扭过头来。白砚转了个身,将余念念的脸挡在自己怀里,低头看她,但下一秒,她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张叔,今晚麻烦了,你先回家吧。”他冲身后微微点头说道,接着,便抱着人进了公寓大堂。
进了屋子,白砚犹豫了几秒要不要将余念念抱进另一个房间,但想了想,为免两人第二天早上单独醒来茫然无措,还是将她也抱进了客房。
好在,客房的床也足够宽大,沈童老老实实地蜷在其中一侧,跟抱她上来时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白砚小心翼翼将余念念放到床上,一手从膝窝里抽出来,扶着她的脑袋,要将另一只手从她脖子下方抽出。
意外就是这时候发生的——
余念念突然睁开眼,像只灵活的猫,一个翻身,手脚并用,上了白砚的背,嘴里大喝一声:“别跑!”
白砚默默扛住突如其来的重压,单手撑床,保持着半弯的姿势不敢动,沈童被喝得浑身一颤,但眼睛没睁开——睡眠状态十分稳定。
“我不服!”余念念又是一声大喊。
白砚双手托住她的身体,微微站直,转身出了房间,顺便帮沈童把房门带上。
刚松开门把手,余念念又喊:“我好苦!”
白砚好笑地问:“你为什么不服,哪里苦?”
余念念原本僵直的上半身卸下力来,伏到白砚肩膀上,脸埋到白砚颈窝里,声线变得嘟嘟囔囔委委屈屈:“我从小到大,没遇到过这么难的题......”
白砚的脖子感受到若有若无的柔软,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
“这道题太难了......我不会啊!”余念念还在冲着他的脖子低喊,边喊,边长吁短叹地呼气,气息直直打到白砚的耳朵下、脖子边。
白砚喉头滚动,僵着上半身,青筋一点一点爆出,白色的皮肤变得粉红。
“余念念......别说话了......”
余念念用力摇头,丝丝缕缕的头发从白砚的脖颈擦过,有的顺着领口伸进衣服里,贴着锁骨摩擦。
“唔......”白砚发出声闷哼,整个肩背微微耸起,“别动......别动......”
“我就要动——”余念念犟道,犟了一半,天旋地转,被白砚顺着腰侧一把薅到身前抱住。
余念念睁眼,直直看了白砚片刻,将头一偏,靠在白砚胸前,哭唧唧道:“我就说了,太不公平了......这道题太不公平了......”
白砚调整着呼吸,问:“你说清楚,哪里不公平?”
“我......是小白,你......有白月光,哪里公平了......”
白砚柔声道:“跟你说了,那不是白月光,我明明要跟你说清楚,你却拦着我,要慢慢来。”
“我......是小白,小白只能......慢慢来,赵主任说了......要可......可......”
“可行性调研。”白砚接道,长长叹了口气,觉得该喊苦的明明是自己。
听到“可行性调研”这几个字,余念念从他胸前抬起头,睁开眼睛,探询地问:“进行到哪一步了?”
白砚:“......进行的很顺利,我知道你心里的苦了。”
过了一会儿,白砚又看着她的脸,说道:“余念念,看来我也有必要对你进行一下调研。你属猴么?怎么这么爱爬别人背上?”
余念念喝醉的脑瓜子显得格外好使,很快关联上次在白砚背上时发生的事,顺着白砚绯红的脖子往下看,勾起眼角和嘴角,道:“以后,你犯错了,我就把你绑起来,一直......对着你的脖子吹气,吹到......你求饶为止......”
白砚喉头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下,呼吸停滞,声音沙哑:“......你怎么这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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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狼之词,余念念扶着额头,我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酒真的不能喝了,太误事了,平时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余老板”的光辉形象荡然无存,她昨晚的表现像个登徒子、变态狂!
白砚将背影照挂好,转回身,看到余念念紧皱眉头,一手扶额的样子,问:“怎么,头疼?”
“啊,没,我在努力回忆,但是,确实记不得了,一点也记不得了。”余念念极为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道。
白砚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记不得就记不得了吧,我记得就行。”
余念念:“......”
“晚上来书斋,爷爷要教你写对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