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死吗?坏事做尽却只需要承担二十年的责罚便可以美美地迎接新生!我生平一件坏事都没做过却要为其他人的罪行付出代价,甚至连我的下一次投胎都是替别人赎罪的一部分!”
“凭什么?所以我杀了他。”
“我带着厨房里的不锈钢擀面杖去了他的房间,我说有事想问问他,他没有任何防备地放我进了房间,趁他转身的时候我用擀面杖敲了他的后脑,他当时就倒下了。”
“我知道他没死,所以我拖着他的身体来到了餐厅,用刀刺死了他。接下来就像摆渡人小姐推测的那样,我做了一个简易的机关。”
“后来我刚好遇上睡不着出来吹风的其他人,我们一起呆在二楼直到机关启动,然后一起在餐厅发现了尸体,我假装腿软坐在了地上,顺势让他去找摆渡人。”
“他离开之后,我用厨房里的喷枪烧断了鱼线,把一切归位之后,我抽出白色毛巾缠在手上,砸碎了座钟的表盘。我本来想把桃子碾碎在尸体的鞋底,但时间来不及了,我听见有脚步声传过来,所以我只好赶紧回到原地坐下。”
“以上就是我犯罪的全部过程。”
这次,文静姐的自白让大家大吃了一惊。只有小界毫不在意,它正悠闲地躺在魏昭大腿上打着滚。
大家已经不在意文静姐的动机和手法了,所有人都被她说的“顶罪”所吸引。魏昭感到有些不自在,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秘辛。
“顶罪?这可是十分严重的指控。”殷未歧神色十分严肃。
“我绝无半句假话。替别人受罪的无辜之人,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殷未歧沉默片刻后站起身来,“顶罪这种行为无疑是对我界司法系统的践踏,若真有此事,我绝不姑息。但一切以调查后的结果为准,你先与我回去接受调查,其余人继续走投胎流程。”
守在门口的鬼差们带着剩下的三名需投胎乘客离开了房间。
魏昭听见她身后安静了许久的谢映口中吐出了一个名字,江知洵。他的声音很轻,还带着一丝疑惑,好像是只记住了这个名字,但没有记住这个名字的含义。
“我先带她回去调查,谢映,你去判官司等我。”说完,殷未歧转过身对着魏昭微微鞠了一躬,“十分感谢魏小姐的帮助,占用了你这么多私人时间实在不好意思,等事情解决完我给你送一面锦旗。”
“倒也不必如此客气......”
“我也要去调查。”谢映说完不等殷未歧回答便直接离开船上了岸,他双手抱胸站在岸边,像在思考什么事情。
“等等,那我也去!判官小姐,他是我们院的病人,我觉得我有义务跟着,可以吗?”
殷未歧点了点头,示意魏昭跟上。
回到判官司后,殷未歧带着文静姐进了审讯室,魏昭和谢映也跟着钻了进来。
“喝点水吧,别害怕,接下来我只想问你一些问题。”殷未歧将桌上的水杯推到了文静姐面前。
文静姐接过水喝了一口,说:“你问吧。”
“你说是被害人害了你,还让你顶罪替人受罚,但你的刑期长达两百年,他的刑期只有二十年,按理说你们不可能分到同一投胎批次,你确定没有认错人吗?”
“他化成灰我都认识,他和以前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现在脸上多了道疤而已。我能再遇见他,是因为他活得够久。”
“人怎么可能活那么久?”魏昭惊讶道。
谢映不带任何感情地说:“续命之法......”
殷未歧的脸色变得更加严肃起来,她问文静姐:“你的意思是说,他不但干着让人下地狱顶罪的勾当,还用了特殊手段续命?”
“不只是他,还有一个老道士,真正干这些事的是那个老道士。”文静姐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恐惧。
殷未歧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问道:“能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们吗?”
文静姐喝了几口水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然后说起了两百多年前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