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这点本事?”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自导自演的,在这当跳梁小丑,真无聊。”
说完,扯着路明霜的手便离开了餐厅。
走到二楼小阳台,江峤有点恨铁不成钢,眉毛压着眼睛,带着几分压迫感。
“你怎么不解释解释,要是他们都信了,把你投出去,你怎么办?”
这个副本被投出去不会死,只是被投的票数越多,该副本的积分就为零。
其实好像也不会怎么样,可江峤就是见不惯路明霜被欺负的样子。
“是不是谁都能欺负你,谁都能踩你一脚?”
路明霜眨了眨眼,“可是你不也总是欺负我吗?”
江峤表情呆滞了一瞬,矜贵的姿态也有些松动,嘴里还不停为自己辩解。
“那不一样……”
是哪里不一样呢?难道要说自己并不是想要在这种地方欺负他,而是想要在更暧昧,更私密的地方吗?
说出来,恐怕会把人吓跑吧。
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只是觉得像路明霜这样的人,应该被当成豌豆公主,捧着,护着。
不过路明霜没太在乎,说多错多,何典分明就是想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只可惜,他不上当。
眺望小阳台外的花园,一大片红玫瑰开得正艳,微风吹拂,轻轻摇摆,月光洒下,渡上一层银辉。
只是有一小片好像垂倒在地,根本摆动不起来。
那几朵玫瑰也比旁边的高出大半截,像是……被人挖出来后,重新种回去的。
路明霜眼前一亮,抛下身旁的江峤,快步飞奔向小花园中。
泥泞不堪,上面都是他的鞋印。
他四处张望,没有工具,只好折下一根树枝,把高出来的玫瑰拔走后,拿着它往地下挖。
磨了好久的功夫,将表面的泥土挖开,露出一片鲜红,血丝缠绕在湿润的泥土里,可是什么都没有。
“是我想多了?”
不,不可能,这颜色不对,下面肯定有东西。
只是埋得太深,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出来。
抬起头,看见江峤已经站在他面前,对他道。
“正好,来帮个忙。”
甚至都不用江峤问,照做就是了。
江峤一个力气极大,身高直逼两米的成年男子,愣是挖了足足半个小时,而路明霜还要用余光去看酒店那边有没有人发现。
“找到了。”
江峤看见一块布,徒手将它掏出来,一个血淋淋的,甚至还没有开始腐烂的婴儿,就这样被江峤举起,放在他面前。
刺鼻的腐烂味强硬钻入路明霜的鼻子,让他生理性反胃。
仔细看,上面还爬着几条蛆虫,肉白色的,胖乎乎,看上去营养还不错。
他强迫自己忍下来,将注意力集中到婴儿尸体上,见酒店三楼的灯忽明忽暗,怕有其他玩家会过来,于是便伸手拉住江峤是手腕,低声道,“走,去那边。”
江峤被那小自己一圈的手牵住,柔软的手心,还有些温热,眼神不自觉落在两只手交叠处。
他突然就明白,那个大傻子宁谌,为什么会被骗。
只是他很幸运,遇到的并不是个骗子。
小花园里有一个长廊,被紫藤花缠绕,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只是这清香并不足以掩盖直击天灵盖的尸臭。
江峤连着布巾,把婴儿放在长廊的石凳上,看见脖子一圈又一圈勒痕,就知道凶手也是够狠心,还未足月的婴儿,剥离出母体后便活活掐死。
饶是路明霜这么一个凉薄之人,看见也觉得触目惊心。
那块布巾很长,全部展开才发现,原来是一条围巾,因为有些年头,已经起球了,还沾了许多泥土,已经掉落的花瓣。
“你还记得付烁和林蒂娜死的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江峤记性很好,就连细枝末节也记得一清二楚,低沉的嗓音重复起从进入餐厅那一刻发生的事,以及到看见他们死在房间。
路明霜听得很认真,等江峤说完后,眉眼微蹙,雪白的脸上沾着乱七八糟的泥泞和花瓣碎,应该是挖的时候不小心被溅到的。
妖冶的玫瑰与纯白的雪交织,缔造出另一种殊色。
美得惊心动魄。
以至于让本来就对副本没多大兴趣的江峤,双眼失焦,毫不掩饰眼里的欲望。
直到下一秒听到路明霜的话,才让他回过神来。
“我想起那天,它和林蒂娜说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