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从侧门出了王府,一路疾驰,最后停在了翠香楼的后门。
在王府折腾了不少时候,此刻天色已暗。
黎延一下马车,楼内便有人前来接应。
一个看起来十几二十岁的少年,将几人打量一番,也不多言,只沉默着领着人往楼上去。
“此地的妙处不需多言,保准你啊流连忘返。”黎延说着自己先走一步,进了安排好的房间。
符卿云正要跟过去,那少年伸手挡了一挡,示意他往隔壁的房间去。
符卿云跟着少年进去,少年看了符卿云身后的柳倾秋一眼。
“他与我一道。”符卿云吩咐了一声。
少年眼中多了些了然,看向柳倾秋的目光也带了些不同的情绪。
房间内中央有一场巨大的卧榻,正对着门口,房门外的走廊极其狭窄,四面的走廊围着最中间的空地。
少年与另一个人一同,将榻向门口的地方推了推,另用屏风遮住了四周,只留下正前方的一点,能叫人看清楼下的台子。
这地方与戏楼相似,却又做的比戏楼隐蔽,不知待会儿要上演怎样的好戏。
“您请稍待片刻,太阳一落山,戏就开场了。”少年说罢,领着人下了楼。
此处只有一张卧榻,符卿云坐在上头,见柳倾秋还站着,便拍了拍身旁的地方。
柳倾秋思量片刻后,坐在了符卿云的身侧。
直觉告诉他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但符卿云要来,他愿意陪着。
鼻息间有甜腻的熏香味,屋内的沙漏中的沙子一点点流逝,到最后一点时,楼下的台子上出现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很快有人拉着被黑布罩着的笼子上了台。
符卿云静静看着,只见那男子伸手扯了罩在笼子上的黑布。黑布之下,竟然是个身量纤纤的男子。
男子只穿着一身云色纱衣,双手双脚被绳索捆着。纱衣薄弱蝉翼,能瞧见那男子身下之物与常人所有不同,仿佛比寻常男子的秀气些。
柳倾秋见到此人,眸中的光不由得一颤。
那人是……
不待人细思量,台下的男人已经解开了笼子。
他的手落在绳索之上,只为那人除去了脚上的绳索,不是为了放人自由,而是为了掰.开.腿,叫人瞧清其下的风光。
到此刻符卿云才看懂,那人虽是男子,却比男子要多一物,便是朝中权贵都爱的不得了的那类人。说是这些人自含阴阳之道,最能调养人的身子。
怪不得能一跃成为盛京第一楼,原来是这样。也不知这这些,都是从何处被搜罗来的。
符卿云正思量着,原本放空的目光落回台上,只见那人已经被除去了全部的衣裳,正跪在那男人身前侍奉。
柳倾秋红了耳朵,正要蹙眉,耳畔忽听得“啪”一声,是符卿云展了扇子,挡在他眼前。
“非礼勿视。”
几个字叫柳倾秋脸也红透了,一半是觉得耻,一半是觉得羞。就仿佛此刻在台上受尽侮辱的不是那男子而是他。从前只恨自己与旁人不同,也不敢细细去看,他那里也跟台上的人一样吗。
此地真是不堪,也不知符卿云过来做什么。
“二皇兄倒真是放荡不羁,我不知此处居然如此不堪入目,你不必放在心上。”
柳倾秋是那样一个清高的人,叫他过来看这些,倒是有些难为他了。
柳倾秋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符卿云一眼,又透过下头扇骨的缝隙去看台上的人。
四下传来些稀碎的声音,柳倾秋静静看着,渐渐觉得喉咙处有几分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