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煞一把抱住白泽，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白泽！白泽！”

他手忙脚乱地探了探白泽的鼻息，还好，只是晕过去了。

虎杖赶紧上前，查看白泽的情况，搭上白泽的脉搏，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样？白泽他……”虎煞焦急地问道，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白泽。

“情况不太好。”虎杖沉声说道，“他的身体极度虚弱，像是……被抽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虎煞心猛地一沉，他想起之前两次白泽唱歌后，也曾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只是当时没有这次严重。

他低头看向白泽，这才发现，白泽原本一头耀眼的银发中，竟然多了一缕刺眼的黑色。

前两次白泽唱歌后，也曾出现过这样的黑发，只是当时他怕白泽担心，偷偷拔掉了，难道。

“巫医，这黑发……”

“这黑发，是白泽生命力的流逝。”虎杖沉声说道，“他每次使用那种神奇的力量，都会消耗自己的生命力，而这些黑发，就是最好的证明。”

虎煞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

“巫医，求求你，救救白泽！救救他！”他红着眼，声音沙哑地哀求道。

虎杖叹了口气，他知道虎煞对白泽的心意，也知道白泽对这个部落的重要性，可是……

“我尽力。”他沉声说道，“但是，这种情况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我能做的，只有尽量帮他调理身体，延缓生命力的流逝。”

“尽量？”虎煞抓住了关键词，“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虎杖看着虎煞，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白泽继续这样下去，他可能……”

“不可能！”虎煞猛地打断他的话，抱着白泽的手臂更加用力，“白泽不会有事的！他不会！”

虎杖看着状若疯狂的虎煞，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对于虎煞来说，白泽不仅仅是他的伴侣，更是他的信仰，他的救赎。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光有信仰就能改变的。

……

白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

一睁开眼，就看到虎煞的侧脸。

虎煞趴在他的床边，睡得很沉，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白泽心头一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虎煞的脸颊。

“你醒了？”

虎煞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看到白泽醒了，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

“白泽！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

他一把将白泽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里。

“怎么了？”白泽有些不明所以，他感觉虎煞的情绪有些激动。

“你……你还记得你昏迷前的事情吗？”虎煞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昏迷前？”白泽努力回想，只记得自己当时正在为虎月唱歌，然后……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虎月怎么样了？”白泽一把抓住虎煞的手，急切地问道。

虎煞愣了一下，眼神闪烁，似乎想避开白泽的目光。“孩子……生下来了，很健康。”

白泽明显感觉到虎煞的语气有些不对劲，他认识虎煞这么久，对他身上的每一丝变化都了如指掌。

这次虎月生产，虎煞看起来太过平静了，平静得有些反常。

“你怎么了？虎月平安生产，你不应该高兴吗？”白泽微微蹙眉，担忧地问道。

虎煞勉强笑了笑，伸手揉了揉白泽的银发，“高兴，当然高兴，只是……”

“只是什么？”白泽追问道，他感觉虎煞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没什么，你刚醒，好好休息，我让虎牙给你弄点吃的来。”虎煞避而不谈，起身想要离开。

“虎煞！”白泽猛地坐起身，拉住虎煞的胳膊，“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是不是虎月或者孩子出了什么事？”

“虎月没事！有事的是你，你知不知道你唱歌是以消耗寿命作为代价的！”

白泽心头一震，他没想到唱歌竟然会消耗寿命，而且看虎煞的样子，这消耗似乎还不小。

他反手握住虎煞的手，语气坚定：“别担心，我没事，只是唱了一会儿歌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

“只是一会儿？”虎煞猛地抬头，眼中的自责几乎要溢出来，“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整整两天！两天啊！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

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巨大的恐惧和后怕将他紧紧包围。

“傻瓜，”白泽心疼地抚摸着虎煞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眼角的泪痕，“我这不是醒了吗？别担心，我答应你，以后尽量不唱歌了。”

“真的？”虎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

“真的。”白泽认真地点点头，“我还要陪着你，陪着部落，一起吃香的喝辣的，怎么能轻易食言呢？”

虎煞紧紧地抱着白泽，仿佛要把他嵌入自己的身体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