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五也是瞥到孟兰的背影才想起来好像在哪见过。在哪里见过呢……他苦思冥想……
直到扫见他的衣摆,忽然福至心灵,亲娘嘞!这不是云卫的衣服吗!?
云飞的坐骑黑焰比她们的马都要高大,脾气也大。刚来祁山大营的时候,因为水土不服,逮谁踢谁,就连云卫上马衣摆拂到它眼睛了都会挨两口。不过它不咬主人,只是拉着一张长脸狠嚼衣摆泄气。云卫哭笑不得,随它去了,还特意把衣摆向内折了两道用针线订起来,只说这样厚实有嚼劲,能容它多泄愤几次。
后来黑焰适应了新环境,倒没再糟蹋她的衣服了,只是依旧瞧不起除云飞以外的任何人罢了。
扯远了。
燕五一眼认出这是云飞的衣服,亏得她这个射营的队长目力惊人,记性也不错,这就把孟兰和那日拂晓,薄雾蒙蒙中,被云飞抱伏在肩头的男子对上了。她没敢多瞧孟兰的脸,只在发现他手上不便时,才怀着微妙的心情,“顺手”帮他把帐篷扎了。
嘶……提前照顾一下应该没问题吧……燕五表情纠结地想。
毕竟,这位很有可能成为她们未来的郎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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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撑架是最难得吧?这都有人帮?”远处小团体中有人酸溜溜道。
“那有什么办法?要不,你把那几个兵大人喊回来也帮帮你?”嫉妒的奴隶显然不止他一个。
“呵,只能说他是走狗屎运了,上面惩罚下属反倒便宜他了……”
燕五嗓音洪亮,和守卫说明来意时也大方没收声,令周围不少奴隶都听到——原来她们是挨了上峰处罚,才到这“干活反省”来的。
奴隶虽不知道她们犯了什么错,但是看着满地的木材,不少人心里窃喜,只觉得这样的处罚真不错,省了他们老大的劲。
只有黄牙,皱眉看着不远处似乎无知无觉,正小心缝着毡布的人。
……真会有这么巧吗?
那小子手刚伤,右军就接到这样的命令……要知道,在他出现之前,从来没听说云先锋罚谁,是命人跑来后营地砍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