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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子叫一声和大叫都很吵并且以自己为圆心扩散出一圈光芒,区别在于大叫是蓄力蹦起来叫,能够给身边的光之子充能——有点像用一根蜡烛去点燃另一根蜡烛——还能呼唤出神庙的位置,还能掀翻螃蟹。
而短叫可以叫的又快又密,还不给人回能量,还老在别人的眼里标注出自己的位置,属于是又吵又烦人,而我一烦恼就喜欢拼命叫,用叫个不停来发泄情绪。
旅行先祖被我烦的捂着耳朵,有一个同样戴着小狮子面具的光之子本来在弹琴,被我吵的生气了,拿着烟花棒追着我敲脑壳。我一边跑一边叫,他一边追一边敲。
闹腾了一会儿我终于收拾好情绪,他看我不叫了才迟疑着收起了烟花棒,我做了个抹眼泪的动作用来解释我是因为心情不好才这样的,又扑通给他土下座了两次道歉。他双手放在胸前摆了摆,表示没关系,然后突然原地坐下开始弹琴,舒缓的琴声,温柔的和弦,我听懂了,他在安慰我。
这就是为什么我喜欢这里,好像能够成为光之子的灵魂都必然是温柔的,这片神奇的土地用爱孕育了我们这些光明的生物,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同时还是人类,但是我确信我是光之子。没人说,一个生物只可以是一个物种吧?
我也原地坐下,就这样坐在遇境里,听一个第一次遇见的光之子为我弹奏我的歌。不去想那些成长的烦恼,不去急着收集烛火和光之翼,不去急着在献祭的轮回中匆匆来去。
不去急着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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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完一曲他要离开这个遇境了,我给他比了几个飞着的小心心,又交换了蜡烛,咚咚鞠了两躬感谢他的曲子才摆手告别。
看着他突然消失的身影,早就习惯了这种告别的我突然想到,他们离开后去哪儿了呢?是还留在这个世界,还是像我一样回到“另一个世界”了呢?
不知道,我把这个问题压在了心底,等未来的某一刻去揭晓答案。
我站回了遇境的祭祀台,仰头看向天空,杰森的星星暗了下去,当我试图让星空引导我去往他的身旁,星空告诉我他不在这里——不在这个世界。但是我仍然可以给他点亮心火,送礼物。
我不知道我清醒的时候别人从星空中寻找我时,我的星星是什么样的,但我希望熄灭的星星只是代表他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而不是。
我明明早就有所猜测,但还是不免失望,不过只有一点点失望,因为我相信他不会失败的。杰森是那样的人,你只要给他一点点希望,甚至不需要把机会放在他的面前,他就能够自己从谷底爬起来,去挑战最高的高峰。
他不会让任何人失望的,他就是希望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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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行完这周的献祭后,我回到云野,安然的躺在草地里,仰面朝上看着蓝天白云晴空万里。在这样悠然的环境下我缓缓入睡,再次醒来看到的是值班室的天花板,我吐了口气,回来了啊。
又得面对现实了,烦。
康纳正蹲在我床边,这个折叠床买来就是给需要休息的值班人员用的,但我估计算上我这次,它总共也没被用过几次。都是一群十来岁的青少年,精神头好到不需要喝咖啡也能熬,更不用说其中一部分少年由于超能力那体质好的直接把睡眠优化掉了。
康纳:“你醒的还挺准时的,比闹钟早了一分钟。”
我:“……那它现在为什么没响?”
康纳把目光移开了。
你倒是看着我的眼睛啊!你又按我闹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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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个白眼把他撵走后,我坐回床上,揉揉脸试图清醒一点。康纳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你要是还需要休息我可以替你这个班,不用还。”
“不需要,你们家今天晚上不是有聚餐吗?回去让你爷爷奶奶享受天伦之乐去,别在这儿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