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听说今年的探花郎也相貌不错,榜眼已经娶妻生子了,这些年轻姑娘们,应当是来看状元郎和探花郎的。”
珍珠掩唇而笑,继续说:“不过听说这状元郎比探花郎还要清俊,而且还未娶妻,不知道待会儿头上要落多少手帕呢。”
几个丫头笑起来,宋念稚想象了一下一个年轻公子被姑娘家的帕子淹没的场景,也忍俊不禁。
“好了,我们先去珍玉阁,逛了这么久你们不饿吗?我们先去吃饭吧,一会儿状元郎来了咱们在二楼也能看到。”
珍玉阁是京城最有名的餐馆,不少达官贵人都喜欢在这里宴请客人,这里的视野也是最好的。
珍玉阁最出名的一道菜是拔丝鲈鱼,香甜酥脆,鸾儿很是喜欢,若不是宋念稚让珍珠提早订了位置,今儿个还不一定能吃上呢。
上了珍玉阁二楼,小二将她们引到阁楼靠窗的包厢,没等多久,菜就上齐了。
“娘亲,这个好吃,您尝尝。”
宋玉鸾夹了一块鱼放入宋念稚碗中,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宋念稚。
宋念稚自然不会拒绝女儿的亲近,她先拿手帕温柔地擦了擦鸾儿嘴边的糖,然后夹起那块鱼放入口中。
刚入口味道确实不错,只是吃着吃着。胃里突然涌上一股恶心的感觉,让她干呕了几下。
“娘亲,你怎么了?”
宋玉鸾忙扔了筷子跑到她身边,珍珠和福珠一个帮她倒茶一个帮她顺气。
“无事,你们不必如此紧张,只是突然没什么胃口犯恶心罢了,想来是之前着凉了身子还没恢复好,别担心,你们吃你们的。”
宋念稚喝了口茶,将那股难受压下去,心里缓缓有了个猜测,便说:“回府请个郎中看看。”
她想,可能是那个孩子来了,只是还不能确定,等郎中看过后就知晓了。
所幸宋玉鸾和珍珠她们看宋念稚除了这一反应也没有其他的不舒服,也就逐渐放下心专心吃饭了。
这珍玉阁的饭菜属实不错,比王府的厨子做的还好吃。
几人正吃着,突然听见楼下嘈杂声渐大,福珠朝窗外看了一眼,兴奋地说:“是状元郎他们来了。”
为首的青年头上带着官帽,身着红衣,面若冠玉,骑着马走在前头,胸前鲜红的绸花更衬的他肤色白皙,眼眸黑亮,果然当得起圣上的一句一句“惊才绝艳''。
后面跟着的榜眼已年过四十,但探花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倒也能说的上是少见的俊朗,只是有了状元郎的对比,就有些不够看了。
珍玉阁二楼的宋念稚此时却是瞪大了双眼,愣愣地看着为首的当今状元,呆愣着回不过神。
无他,只因这状元郎就是与她有过肌肤之亲的周回。
她怎么给忘了,周回是状元郎,只是前世他被囚禁了五年才得救,没想到现在因为她从中插了一脚,让他免于明玄祁的囚禁,从而提早中了状元。
宋念稚现在回想起来,不禁有些担心。
他......他不会怪她吧?
那时她是蒙了面纱的,他应当认不出来。而且就算认出来了,那条件也是他自己答应了的,他应当不会与她计较。
可是若是他真的计较,要报复她怎么办,他这么厉害,会不会伤害她的家人?
她咬着唇,脑中胡思乱想,双手握着窗沿,一时之间心如乱麻,竟没注意手中的帕子掉落了下去。
周回骑着马目不斜视地向前走,不管有多少荷包手帕像他砸来,他都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直到空中落下一方手帕盖在了他的头上,那手帕上淡淡的馨香丝丝缕缕涌进他的鼻尖。
他一怔,拿下手帕握在手里,朝那个地方看去。
刹那间,两人四目相对,周回的心狠狠一跳。
是她,他认得那双眼睛。
宋念稚猝不及防与周回对视上,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然后飞快地关上窗转过身,欲盖弥彰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她也不知为何要躲,只是那双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像是要将她吸进去一般,她便不由自主地想逃跑。
周回见她呆愣了两秒,然后白嫩的脸颊漫上红霞,连耳朵也是粉粉的,叫人一时晃了神,然后便急忙关了窗,让他心中有些失落。
即便如此,他的目光仍落在那扇窗台上,久久不愿移开,引得后面的探花和榜眼也频频向上看,只是什么也没看着。
吃完饭,来看游街的人群早已散去,宋念稚心中装着事,便带着三人早早回了府,叫来郎中。
“夫人怀孕已2月有余了,没什么大事,只是夫人体弱,平时多吃些方子养着,生产那日才可少吃些苦头。”
宋念稚早有预感,没有太惊讶,珍珠和福珠则呆住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夫人,你......你有了身孕,是状元郎的吗?”
珍珠今天游街的时候也看见周回了,夫人和周回的接触她都看在眼里,自然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