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假期的第二天一早,晨光熹微,梅洛蒂被细碎声响吵醒,Evan在昏暗的房间内就着窗外的天色低头整理着装。长发还未扎起,虽然看不太清但凭借着肌肉记忆穿戴着战术背带,口中叼着用来扎发的丝带发绳,展平丝带后一圈圈缠绕将长发扎在脑后打了个结。
Evan走近床边时发现梅洛蒂已经醒了,本只是想再看她一眼就安静离去,既然醒了就俯身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吻。
“任务繁重,我先走了,房间的权限给你打开了,以后想来这边尽管来。”
“再睡会吧。”
Evan穿上挺括的军装外套后悄声离去。
梅洛蒂一觉醒来天光大亮。兴许是信息素的消散又或者是Evan不在眼前的不真实感让她觉得这两天好像只是做了个梦,一个短暂而愉悦的梦。
在生活机器人整理好了房间后,梅洛蒂觉得这儿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回自己的窝里。结果推开门她就看见了一个自己并不怎么想见的人——托尔。
梅洛蒂在黑塔待了好几个月见到托尔的次数屈指可数,当初的那一耳光梅洛蒂可还记得清清楚楚,托尔可不是个什么好人。
托尔脸色虚弱,看着梅洛蒂从Evan房间里出来原本面无表情沉着的脸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自嘲笑容。
“怎么,你也打了他一耳光吗,梅洛蒂向导。”托尔阴恻恻地说:“不是说哨兵都是如出一辙的下贱,怎么,您居然会从一个下贱的哨兵房中走出来了?”
在看见梅洛蒂后颈的敷贴时脸色更加白了几分,因为情绪激动那双蛇瞳盈盈发亮,“哈、看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您度过了一段很美好的时光呢吧。如何,大名鼎鼎的Evan阁下将您伺候得怎么样?哪怕是在战场上用残暴手段撕裂虫族的刻耳柏洛斯在您面前恐怕也乖顺的像一条普通的宠物犬吧,听说他此次还立了大功。”
托尔阴戾地喷撒着毒液,用那张妖冶俊美的脸说着阴阳怪气的酸话。
是的,托尔说了那么大一堆,梅洛蒂觉得他在嫉妒。
梅洛蒂握紧了拳头。天杀的,看见这人就忍不住手痒想打人。
担心这条会乱咬人的蛇会冲上来对她动手,梅洛蒂只是站在房门内没有出去,万一他想冲上来关上门就是。可托尔看见的却是梅洛蒂喜欢Evan到不愿意从他的房间里出来,越想越气,刚从战场上赶下来只经过一次粗糙的治疗的伤又开始痛了起来。
托尔也说不清是他的心仿佛被浓度极高的腐蚀液体浸泡着导致的疼痛还是胸前的伤导致,总而言之就是难受到连话也说不出一句来。
捂着嘴试图将从口中溢出的鲜血掩盖,在看见梅洛蒂惊慌担忧的眼神后托尔反而故意装作站不稳的样子扶着墙壁缓缓滑落,虚虚掩着脸,恨不得将所有的脆弱全都暴露在她面前。
只要梅洛蒂走近一些,靠近他一点点,哪怕再被打一耳光也没关系……
可是梅洛蒂没有着急忙慌地去查看对方的状态,她虽然很讨厌托尔但还是在光脑上摁下了黑塔系统内的紧急求援按键,不一会儿就有四个医疗机器人把托尔给抬走了。
是错觉吗,梅洛蒂总觉得托尔被抬走时眼神阴冷又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这坏蛇不会伤好了之后来报复她吧,早知道装作没看到好了。
目送托尔被抬走后梅洛蒂这才放心走出房门。今天没有下雪,外头的雪在慢慢融化,清洁机器人在忙碌地打扫着排水系统没顾及到的雪水,一切都在火热忙碌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真是很安稳平和的一天啊。
傍晚在房内吃完晚饭后梅洛蒂去了趟医疗部,她和Evan那充满了罗曼蒂克的重逢早已传遍了黑塔。Evan阁下进入黑塔三十年了,不说温和但也是个很有礼数教养的人,不忍看着对方在医疗部一次又一次地因为暴动值过高痛苦挣扎,因为与梅洛蒂的腺体标记导致他暴动值大幅下降,这可真是大喜事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