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四人也不差钱,老板果断接下,露出雪白的牙齿:“得嘞。”
龙翼等不及了:“老板,你这里有热水吗?能帮我们泡泡吗?”
老板:“没问题。”
他将开水倒进泡面里,用叉子插上,然后到外面给他们把帐篷支起,桌子椅子拉开。
看着几人的薄衣,他道:“你们要不要羽绒服啊。我看你们冷得难过。不是鸭绒鹅绒什么的,不过还是能保暖,几百块一件。”
龙翼猛点头:“要要要。老板,你还卖衣服啊?”
老板:“自家的铺子,什么都会放点。”
他将四件厚重的羽绒服拿出来:“给。”
披上羽绒服,虽然没有很暖和,但是大部分的寒意都被挡在了外面。赵昭给了四枚锭子,算支付费用。
他掩着羽绒服,双手插在兜里,左右脚来回跳,像个鼓鼓的黑团子,可怜又可爱。
赵昭睫毛低垂,下巴埋在领子里,想着:“都说价格越便宜的羽绒服越重,是靠挡风防寒,网友诚不欺我。”
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我还是第一次听这样的说法呢。”
赵昭惊讶地望着他,发现自己刚刚不小心把想的说出来了。
天臻即使穿上毫无设计美感的羽绒服,依旧俊美得像是随时会登上T台的混血模特。
他学着赵昭的样子掩了掩衣服,浓密的睫毛掩盖了一半血色眸子,冲赵昭一笑:“不过确实很冷呢。”
四人坐在圆桌上吃着泡面,赵昭吃了几口,便有些吃不下去了。
龙翼是将面卷在叉子上,再一口吞下去。鸣明吃得就文雅多了,她将面条拉直,先咬掉一截,然后再吃下一截。即使如此,她吃得仍然非常快。
而天臻呢,他吃面几乎不会发生任何声音,长长的睫毛垂着,像是个乖巧的孩子,神情沉静而认真。他没有把汤汁弄得泡面壁上到处都是,纤长白皙的手指握着叉子,倒显得叉子短了。
在这三个人的衬托下,赵昭每次吸溜面的响声就有些突兀了。他装模作样吃了会儿,发现进度远赶不上其他人,这可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啊,于是也不矫情了,吸溜吸溜嚼吧嚼吧就吃完了。
刚咽下最后一口,就对上天臻带着笑意的眸子,赵昭简直要原地爆炸了。他默默把唇瓣上的油渍抹去,全然不知他小动物的眼神配上亮晶晶的唇瓣有多可爱。
填饱肚子,该进入正题了。
天臻问:“老板,你们这里最近有没有特别的事发生?”
老板摸不着头脑:“没有啊。这里大猫小猫三两只,除了货车司机,很少有人来滴。”
天臻:“不一定是事。比较特别的人,特别的场景都算。”
老板苦恼,抠着脑袋:“没有哩,我这芝麻大小的地方能有啥事。”
龙翼皱眉:“难道不在这里?”
一般来说,阴阳盘都会把他们传送到纹章附近。可能上这个地方人太少了吧,获得的信息不够。
这时,一辆大卡车停在了支干道上,脸上布着生活沧桑痕迹的司机下了车,冲小卖部走过来:“王老板,给我来条烟。”
老板响亮应着:“好嘞,还是老样子吧。”
司机边嗯边从夹克里掏出包烟,他抽了根叼在嘴上,用打火机点燃。
他沉醉地吸了口,看着天臻他们:“老板,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啊?你亲戚的孩子?”
老板将烟拿给他,笑道:“来玩的年轻人,照顾了下我的生意,他们刚刚问我最近发生了什么新鲜事,估计是想去玩呢。”
司机再次看向他们:“你们问附近发生了什么事?”
赵昭点点头:“是的。”
司机:“我运送了好几年货物,发生的怪事听说多了,有些还见过。不过发生在这里,还是最近的,恰好我知道的有一件。”
龙翼期待:“什么?”
天臻:“请说。”
司机:“鞍山知道吧?就在那头。”他指了下,继续道:“我听别人说鞍山的山洞好像有一条暗河,有人讲他看见倒斗的人从里面出来。”
司机两指夹着烟:“不过那里很危险,追求热闹你们还是不要去了。我有时开车经过,大晚上听见潺潺水流声,还是颇瘆人嘞。”
赵昭:“谢谢您。我们会避开的。”
司机满意地点点头,收回零钱,便往车上走去。
四人窃窃私语。
龙翼:“看是肯定要去看的,但得买些东西。”
天臻:“倒斗……说明里面可能有墓。古人常用牲畜祭祀死者,猪是陪葬品之一,纹章在那里的可能性很大。”
赵昭:“他指的方向不远。我们买完东西就出发吧。”
索性小卖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带着手电筒、电池、食物、饮用水、蜡烛和打火机,用避开的名义打听了鞍山的准确位置后,四人就出发了。
荒郊野外,一道河流自山下流出。鞍山的峭壁上一个豁然大洞,黑幽幽的,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天臻手臂一伸,结实有力的藤蔓窜出,飞速地爬上峭壁,在其中一棵歪脖子的大树上缠了好几圈。
试了试藤蔓力道,确保能支撑重量后,天臻划断手臂的藤蔓,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