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舟一路行驶了三天，楚思琼和无明总算来到了兰如城的望和山。

从云舟之上往下看去，楚思琼就望见灰蒙蒙的云雾之下隐隐约约透露着一线猩红的火光。想来便是望和山的“火山口”了。

楚思琼一边用自己学过的知识给自己看到的场景做合理的解释，一边又问一旁的无明：“嗳，我们要怎么下去？”

这里环境恶劣，火山喷发时，岩浆流淌四溢，但偏偏赤云榴就喜欢在这片火海中顽强生长。这些植物耐高温，喜阳光，根系更是深入地底，吸收地火之力以汲取养分。

真是古怪的植物。

而一旁的无明听到楚思琼这样问，转过头来，问道：“你不会……”

楚思琼诚实地点了点头，说道：“对，我连这个也不知道。”

无明听了，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等。”

楚思琼疑惑：“……等？”

“这里地势险恶，火山随时可能喷发，我们需在岩浆喷发的间歇期进行采摘，除此之外，赤炎山脉中生活着众多火属性妖兽，虽然望和山只是余脉，但想来这些妖兽应当也少不了。这些家伙们守护着赤云榴，若想拿到你要的那几株药草，就需与之搏斗，方能成功采集。”

“如今你隔着云层便能望见火光，想来这望和山上火势定然不小，且先静心等待几日吧。”

这几日相处下来，楚思琼对无明已经多了几分信任。此时听他这样说，更是不疑有他，便点了点头，说道：“好，那便多等几日。左右云舟上的粮食也够。”

无明闻言，笑眼看过去，问道：“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是故意拖延时间？”

“我们也算是同舟之谊，我愿意相信你。”楚思琼抬手握拳，擂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再说了，你不是常说，我佛慈悲？”

“哈，也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那任劳任怨给她当了一路舰长的和尚说着，将云舟又升得高了些，免得望和山蒸腾着的热气熏到楚思琼，这才又说道：“你既然觉得我断不会伤人性命，那……”

“我便不做此等恶劣之事。”

“诶，怎么能是我觉得，你便不做？”楚思琼往后一靠，倚上了椅背，说道，“为与不为，不都皆在你的本心？”

“正是因为你的本心，我才觉得你是好人。”

“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

无明和楚思琼在云舟上又飘了几日，望和山上的火势渐小，火光看不见了，倒是灰黑色的云层一点点熏了上来。

这一日，楚思琼盘着膝盖，闭眼打坐，又服下一枚凝华丹。

“你在吃什么？”

不远处的无明回过头来，楚思琼缓缓运气调息，最后慢悠悠地吐出一口气来，这才回应道：“丹药。”

“给我尝尝。”

无明理所当然地伸出一只手来。

这几日里来，楚思琼经常从芥子袋中掏出些她仿照现代小吃而研制出的小零食，无明觉得稀奇，便都什么也想跟着尝尝。

但此时的楚思琼听到这话，差点将那口真气运岔了路，她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无明，重复道：“我刚刚说，这是丹药。”

然而，无明照旧是伸着手，理所应当地又点了点头，说道：“是不是丹药，我自有定夺，所以，你得给我尝尝。”

楚思琼无语，倒是当真将一旁的药瓶给无明丢了过去。

无明将那凝华丹倒出一粒，扔进嘴里吞了下去。

感觉到体内的真气流转，无明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平日里就吃这个？”

楚思琼闭着眼，平心静气地继续运转真气，声音里却平添了一丝疑惑：“怎么了？这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东西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你。”无明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说道，“你靠着丹药提振真气，运转修为，却未曾想过脚踏实地修行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