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价。
宴溪琢磨这几个字眼,愣怔一下。
她们算是朋友?
“没事,就算裴哥不同意,我们也有房子给你租,只是离市中心远一点。”
距离太远,宴溪觉得不行,“你们先帮我问问。”
“没问题。”两人一口答应。
他们来的时候都没吃饭,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几人干脆一起吃。
“ 景凡,你给林奶奶准备什么礼物?”周瞻夹了块锅包肉,问旁边的林景凡。
林景凡腮帮子吃得鼓鼓,“一件复古定制旗袍,我专门找关系定制的,那师傅也很奇怪,一个月只接三单,过了就不给做了,我半年前就开始预约,还是上个月排到我。”
“挺有个性。”周瞻弯唇笑。
这做事风格挺熟悉,很像一个人。
宴溪随口一问:“那师傅叫什么名字?”
“是个女老板,长得很漂亮。姓沈,大家都叫她沈老板。”
宴溪眉头挑了挑,不再多言。
吃完饭,宴溪把净化过的橘子递给他们,“饭后水果。”
还是专门让护工阿姨来上班时在水果摊带的。
昨天的苹果挺好吃,两人没犹豫接下,拨开皮吃掉。
嗯,甜的。
“溪姐,我发现你给的水果要甜一点。”林景凡不经意道。
宴溪笑了笑,不语。
期间,周瞻拿出一部全新的手机递给宴溪,宴溪摇了摇头,“不用,已经赔过钱了,而且也没坏,钢化膜破了而已。”
“一码归一码,赔的是医药费又不是修手机的钱。”周瞻直言,还联合林景凡一起说,“是啊溪姐,你不说他良心不安,你收下吧。”
“嗯嗯,说的对。”
两人好说歹说,才劝说宴溪收下。
下午,几人没事,一起玩游戏。
“Victory!”
再又一次被宴溪的打野带飞后,林景凡忍不住问:“溪姐,你是做什么的?”
宴溪没什么不好说的,“之前做的珠宝设计。”
林景凡听到之前两个字,就知道不一般,“为什么不继续做了呀?”
“设计稿被偷了,辞职了。”
她是孤儿,大学学的珠宝设计,毕业后找了家公司,做了几年设计。
刚开始还好,直到后面发现有权有势的无良女上司抄袭她的作品获奖,被她发现后不承认,举报也没有效果,干脆离职了。
当然,在周瞻和林景凡眼中,就是没钱没势的姑娘家,一个人孤零零的来到陌生城市打工,勤勤恳恳,吃不饱穿不暖,最后还被无良上司窃取成果的小可怜形象。
一时之间,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宴溪:“……”
-
宴溪出院前一天,林景凡两人给她带了好消息,“裴哥同意把学校附近的一处房子租给你,给你五折的优惠价。”
在寸土寸金的北城,五折是她占便宜,宴溪承了这人情,“多谢,等我搬好家,请你们吃饭。”
林景凡举手同意,“我觉得行。”
“你这么激动干嘛?”周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吃饭不积极,你思想有问题。”
两人又开始打打闹闹起来。
宴溪在一旁看着,心里评价,两活宝。
周瞻很快帮她办好租房手续,又请人打扫了一下房子。
忙前忙后的,宴溪都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像压榨他们的无良老板。
周瞻倒没觉得有什么,本来就是他把人家撞伤了,忙前忙后也是应该的,再说他们觉得溪姐这人不错,跟自家姐姐一样,能帮自然帮。
出院当天,周瞻特意过来给她送租房钥匙,“钥匙都在这里,溪姐如果觉得不方便也可以还把锁,或者我有时候给你还智能锁。”
“不用,这样就可以了。”宴溪拿过钥匙,知道他今天还要上课,“你赶紧回去上课吧。”
周瞻和林景凡是北城大学大三的学生,因着家住本地,所以大多数时间在家里住。
“不急,我等医生给你检查完,送一下你。”
宴溪给他一个淡淡的眼神,“别废话。”
“......”好吧。
周瞻走后没多久,医生也检查没什么问题时,宴溪果断选择出院。
打车回到之前的出租屋,简单收拾一下,把该装的都装了,不用的就扔了。
最后整理出来收缩成两个行李箱,就这么拎着直接去新租的房子那边。
......
御风华府。
宴溪按住上去的按钮,站在电梯开门等待。
没一会儿,电梯门打开,她走进去。
电梯里面只有两个人,另外一个是戴着口罩的男人,男人身材挺拔,一只手捂住胃,看起来不舒服的样子。
宴溪不想管闲事,她看了一眼然后扭头,按住十六楼。
裴寄舟忙到现在没吃饭,等会还要去赴一个朋友的约,没想到这时候胃病会犯。
胃里泛起一阵疼痛,呼吸跟着重了几分。
他额间泛起的汗意,没一会儿便浸湿他的短发,眼前一片漆黑,脚步不稳地向前倒去。
宴溪眼神一凛,反应迅速地先一步扶住他的手臂。
裴寄舟也有些懵。
脑子里第一反应居然是,这女人力气真大!
他不习惯陌生人触碰,想挣脱,硬是没拽出来。
宴溪看出他的挣扎,嗓音淡淡:“老实点,晕电梯里可不一定有人管你。”
从口袋掏出一颗巧克力,白色的光点净化一遍后才递给他。
“拿着。”
裴寄舟:他这是被威胁了吗?
他一脸茫然,状况外的样子,宴溪面上略带不耐,“别逼我喂你!”
女人脸上的神情告诉裴寄舟,她确实能做得出来,裴寄舟默默伸手接过,摘下口罩把巧克力送进嘴里。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吃完,感觉疼痛的症状缓了点。
等了几秒,宴溪看他脸色好了点就松开了他的手臂,挪到一旁位置。
电梯刚好这时开门,宴溪一手一个行李箱。
身后传来一道悦耳温润的声音,“谢谢。”
“嗯。”宴溪轻声应。
裴寄舟目光扫过电梯楼层,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