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顺路吗?”裴寄舟清浅弯眉,随即问:“听说你准备比赛,什么时候过来拿车?”
宴溪放在车门边的手顿了一下,“本来打算明天去的,现在周瞻的事不是还没解决?我过两天去吧。”
“没事,你明天过来拿吧,有车也方便点。”
宴溪被他这么一说,心想也是,“那好,那你住哪栋晚点发个信息给我,我先上去了。”
“行。”
事情说完,宴溪回了家,而裴寄舟则是在原地待了会,给李特助打了个电话。
李特助看老板打电话就知道事情来了,他临危不乱,“老板。”
“有件事要你去办。”随即把需要调查的事情交给他,“你调查的时候,把最近跟他们密切往来的人也查清楚。”
作为老板的左膀右臂,李特助自觉义不容辞,“好。”
把事情差不多交代完,电话结束后,裴寄舟直接掉头,把车开回公司。
医院里,林景凡在刷手机看视频,周瞻手里拿着冰袋在敷。
“溪姐下手太狠了。”周瞻欲哭无泪。
林景凡不以为意,嘴里念念有词,“你该庆幸溪姐救了你。”
“你可长点心吧,不要什么人都去交往好不。”
冰块刺激着脸上的疼痛,周瞻‘嘶’了一声又一声,“我也不想的,你知道的,我爸的命令我不敢不听。”
更何况涉及到了公司的利益,周氏是他父亲的心血,他看得比谁都重。
他失落地垂下眼睫。
“我就说你要学会反抗。”林景凡把手机扔到一边,“你就拿出一个成年男人该有的气势,跟你爸说,你已经成年了,不需要他们在掌控你的人生。”
周瞻面无表情看他,“我反抗的少吗?”
林景凡尴尬一笑,默默捡回手机,“好像不少哈。”
初中时的周瞻是个很乖又有点木讷的小孩,也没有叛逆。
他后面了解才知道他是被家里管的太严,于是带周瞻去网吧打游戏,去KTV唱歌,去滑冰,逃学,该叛逆的都叛逆了一遍。
最后,等着周瞻回家的就是竹笋炒肉。
后面长大了,高中时期,他带着林景凡喝了一次酒,回家后又是一顿小黑屋警告。
林景凡同情看他,“你不是爸妈亲生的吧。”
“嗯,我捡来的。”周瞻无语道。
“你能不能在离谱一点。”他指着自己的脸,“你自己看看哪里我和我爸妈长得不像吗?”
“像。”林景凡撇了撇嘴。
其实,周父周母对其他人还是很好说话的,就是对周瞻很严格。
林景凡脑瓜子一亮,给他出了个注意,“不然,你去喊你爸妈生个二胎吧。”
周瞻白了他一眼,“就知道出馊主意。”
林景凡也没辙了,摊摊手,“你今晚不回去怎么给你爸妈说?”
周瞻露出不以为意的笑容,“能怎么说,实话实说啊,你以为我是受了委屈不告状的人吗?”
“你刚才不还怕搞黄家里的合作吗?”林景凡豁然开朗,呸了他一声,“好啊,你装的?!”
他就说这狗东西是有点心眼子在身上的。
“那没办法,早些年跟着你学坏了。”周瞻耸肩,“现在要学乖也晚了。”
当即,周瞻摸到桌子边的手机,播了一个电话出去,一开口委屈巴巴地跟周母告状。
“妈,我受伤了。”
周瞻一顿输出,把事情起因经过结果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最后不忘添油加醋,“我都说了,我家里不让喝酒,他还非要去,去就去吧,他还威胁别人,太可恶了,现在还害得我受伤,你们差点就见不到我了!”
周母听后沉默了片刻,“嗯,我知道了,你好好在医院养伤,这件事我会跟你爸商量的。”
“那你要跟爸好好说说,我这伤可都是他那个合作伙伴的儿子害的。”
“还有,以后这种事我可不去了,谁知道下一次又是什么人啊,我害怕!”
周瞻这么委屈的一说,周母果然心软下来,再怎么也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好了,你现在好点没?晚点跟你爸过去看你。”
“嗯嗯多亏了溪姐和景凡他们,我现在好多了。”
林景凡看得一愣一愣的,好家伙,学到了。
就是,有点茶是怎么回事?
电话结束后,他当场竖起一个大拇指,“你要是把你的心眼子放在你中招之前该多好!”
周瞻:“......”这是夸他还是损他。
还不允许人大彻大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