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苕用绢帕将木盒子里面的像刚开的荷花包的粉色椭圆形瓷瓶拿出来,还没打开盖子,便闻到了阵阵桂花香,倒是与椭圆形瓷瓶中初露尖角的荷花粉应了景儿,看起来是个稀罕又精致的物件儿。
白苕见凤欢欢目不转地盯着粉瓷瓶,以为凤欢欢欢喜,于是浅笑了一下,“欢儿,这是养颜膏,我用了一段时间,效果很是好,那芳香经久不散,不浓呛,有一种置身于初秋的桂花园一样,很清甜。”
海棠马上插嘴道:“是啊,小姐的被褥里现在都是桂花香。”
这主仆二人的话稍显的多些,话休絮烦。凤欢欢依然淡定地盯着那个瓷瓶,待二人唱完双簧,在翡翠的搀扶下,凤欢欢支起身子来,笑了笑。
“劳得白姐姐惦念,这样好的物件儿,如今给我还是浪费了。”
“欢儿。”白苕不满地叫住:“我不允你这样说自己,欢儿值得拥有世间最好的。姐姐有的,欢儿都会有。姐姐没有的,欢儿想要,姐姐也会想办法。”
是啊,就像那个隆冬。因为凤欢欢一句想要西域药囊,白苕便在小摊前苦思冥想地猜灯谜。那个白苕,不论真假,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凤欢欢接过那个小小的瓷瓶,转身交给了翡翠。“那欢儿就谢谢白姐姐了。”
“谢什么,你我之间何须谢。”
其实,说到此处,二人的话便落到地上,戛然而止。凤欢欢知道白苕接下来想问什么,白苕知道哥哥回了京,但哥哥没有去找她。白苕急了。
而白苕的确在心里盘算着如何问出口,怎么问出口而不失女儿家的体面。待想好后,白苕低头做娇羞样,“欢儿,听闻毋白归来,他可安好?”
“挺好,哥哥很忙,我也不知他在哪,在忙什么。”凤欢欢回道。她并没有说谎,凤毋白确实忙。
“嗯,那就行。”白苕也未多问。也许她觉得目的已经达到,待凤欢欢见到凤毋白,定会告知白苕来过凤府,并且问过他可安好。
白苕的目的也的确算的精准,当晚,凤欢欢便于凤毋白说了。
“把那个什么养颜膏扔了去!”凤毋白有些怒意,“留着那鬼玩意儿作甚!”
凤欢欢眼睛用力地笑着,“那个…我放好了,绝对不会接触到的。只是怕万一白苕来问,我拿不出东西怎么办?”
“你还管她做什么?欢儿想怎么办便怎么办,无须看她脸色。”凤毋白的确怒了,甚至提起白苕这个人,也没什么耐心。
凤欢欢立马有眼力见儿地抱住凤毋白的手臂,来回晃着撒娇,像儿时那般,凤毋白定会从了她。“哎呀,好哥哥别气了,不值得不值得。”
果真,凤毋白并为在呵斥下去。凤欢欢悄悄地抬眼看了看凤毋白的脸色,比刚刚的铁青恢复点气血之色,确实没刚刚生气了。
凤毋白并没有对白苕的问候有所动容,如今丞相府就像热过上的蚂蚁,自顾不暇。现在并不是找白苕坦白的好时机,相反,是绝对不能见的。
可白苕即使在聪明,也料想不到那日凤毋白将她与海棠的话悉数入耳。按照她的估计,凤毋白在忙,也会回府。凤毋白若是回府,以他宠妹妹的架势,定会去欢心苑找凤欢欢见上一面。而皆时,凤欢欢便会将白苕问候过凤毋白的事儿告知。如不出意外,这两日便会等来凤毋白。
而白苕等了三日,每当夜幕降临之时,便是她最期待的时刻。她会亲自挑选好寝衣裹身,这一等,便是子时后。
“小姐,奴婢等吧,时候不早了。”海棠不忍看着白苕一直坐在茶榻上,一坐便是几个时辰。
“你说,凤毋白是不知道我去过凤府了,还是知道而故意不来的?”白苕很冷静,那双冷眸直勾勾地看着门。
“小姐,奴婢觉着是凤公子不知小姐特意问候了。”海棠接着道:“凤公子对小姐的爱意旁人都瞧得清楚,怎么会知道小姐主动关心却不来看望小姐呢?奴婢觉着,定是最近事情太多,凤公子又是少年将军,他忙的事情深宅怎会得知。奴婢瞧着老爷近来也是少回府,有时候更是深更半夜才归来。那个菡萏都不知道闹了多少次了。”
海棠的分析的确让白苕打消了大半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