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证明,漾晴完全是想多了。
明皇后理都没理她,用完膳,莘琬莠说要和漾晴一起出宫玩,她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像是完全没把漾晴放在眼里。
漾晴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也很是松了一口气,高高兴兴和莘琬莠手挽着手,一起出了宫。
正好是官员下值的时候,在皇城里,来来往往都是穿着官袍的人。
漾晴想避开这些人,但莘琬莠却很兴奋,像是见到了猴戏一样,伸长了脖子就要去看。
漾晴把她拉回来,“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这可是在皇城里,被别人看到了像什么话。”
莘琬莠不以为意:“我没见过嘛,这些人穿的衣服怎么五颜六色的?”
漾晴解释道:“他们品阶不同,穿的衣服自然也不同。对了你在皇宫里过得如何?”
皇宫里闷得很,莘琬莠怕是不能尽兴玩耍。
莘琬莠道:“也就那样吧,皇后娘娘人还挺好的,就是这里规矩太多。她那个侄女儿好多话,能从早上说到晚上,我听得头都要炸了。”
她没说姓名,漾晴也知道是谁,除了明罗绮,还有谁会有这么多的话呢?
漾晴微微一笑,就听到莘琬莠又道,“你不知道,你一走后,你的太子就再也没有给我好脸色过,一路上吓死人了,我都不敢说话,生怕哪里就惹到他不高兴,又要砍我的脑袋。哎呀你以后要嫁给他,漾晴你真的好可怜哦。”
漾晴表示赞同:“我也觉得。”
莘琬莠道:“要不要我去帮你求求皇后?她对我可好了,如果我去说,说不定她会帮你取消了这门婚事呢。”
“那倒不必。”
圣旨是皇帝下的,明皇后也无法更改,更何况何必要莘琬莠去求,她应该本来也不希望漾晴当皇后,要不然也不会要两个侄女儿来京城。
想到这,漾晴压低了声音,悄悄问道,“你知不知道,皇后今天为什么要见我?”
莘琬莠摇摇头:“婆婆要见儿媳妇,不应该是理所应当的吗?哪还要什么缘由?”
漾晴道:“可这也太奇怪了,把我喊来,又一句话都没跟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莘琬莠眼珠子转了转,“可能是因为食不言寝不语吧?皇宫里就是规矩多,明罗绮那个大嘴巴,就老是跟我抱怨这些。”
漾晴没再说话,明皇后的确是个很重规矩的人,但今天这样显然不是如此,倒像是很瞧不上她似的。
她有些不满,她有哪里不好?配李商玄,一个都还有余,怎么就看不上她了?
她更好奇的是,为什么皇帝会这么轻易地同意,让自己做太子妃。
毕竟她家世实在平平,根本不可能给李商玄带来什么助力。
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想出来什么,选择走一步看一步。
天塌下来了,李商玄比她个子高,他来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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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玄得到消息赶去椒房殿求见的时候,漾晴正好离开,已经让人去通报过了,也不能直接就走,只好硬着头皮向明皇后问好。
明皇后脸色未改,比面对漾晴的时候倒是多了几句话,但依旧是少言。
李商玄已经长成了挺拔的少年,样子和她的老对头薛贵妃一点儿也不像,倒是像极了年轻时候的皇帝。
不光长得像那个老东西,品味也一样,这两父子在某些方面出奇的一致,喜欢的姑娘也都是一种类型,也是她最看不上的那种,一看就软得不行,风骨气节一概没有。
等送走李商玄后,望着身边两个各有千秋的侄女儿,必有埋怨,“真不知道你们两个输在了哪里,怎么就这么没本事。”
明妙和低头,自从入了京城,她心思刚开始还放在东宫上,但某一次宴会,偶然结识了池溶月后,就不可避免有了一争长短的心思,后面更是越演越烈。
别说是李商玄,就连明皇后她都不太想去讨好了,满日里脑子只想着怎么赢池溶月。
她自视甚高,只是明家旁支的女儿,按理来说,入东宫这种好事,是轮不到她的。
可她实在是太过优秀,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淑女八雅,她不敢说是样样都是极致,但也全都精通,本来以为自己是当世第一人,没成想是坐井观天了。
京城果然是天子脚下,人杰地灵,池溶月年纪和她差不多,却跟她旗鼓相当。
明妙和有几分不愿意承认,池溶月在某些方面可能还要胜过她几分。
这么一来二去的较劲,她心里难免觉得,要能胜过池溶月,恐怕比当太子妃要开心多了。
面对明皇后的诘问,她心里心虚,不敢多话。
旁边的明罗绮却很不服气,她可是对李商玄很用心的,虽然相见的机会不多,但只要一见到太子表哥,她都是立马凑过去嘘寒问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