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惊点点头,将位置让出给宋晓。
宋晓把脉后点点头,“方才的急救做得好,怕是陆大夫做的了。”肯定的道。
陆时惊看着赵迟点点头。
“只是……”宋晓故意拉长声表示自己的为难。
高夫人忙道“宋大夫可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宋晓摇摇头,故作深沉“小姐这症状属实有些奇怪,在下才疏学浅,怕是不好治……”
高夫人听着只觉一阵眩晕,若人在高府出了事如何向安靖侯府交代。
陆时惊知晓宋晓是怕有个好歹担责,便主动揽下责任“宋大夫带银针了吗?我想为她施针。”
高夫人见此想阻拦,又别无他法只得默认此法。
宋晓一听,巴不得陆时惊为赵迟施针,忙不迭从包里拿出银针递给陆时惊。
陆时惊接过银针朝宋晓道了声谢,宋晓识相的让出位置方便陆时惊施针。
陆时惊站于床前,只见赵迟面色惨白,气息微弱。陆时惊神色凝重,手中紧紧握着银针。
陆时惊摇摇头,银针在烛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捏起一根银针,素手一翻,银针准确地落在赵迟手腕的穴位之上。
随后,又接连拿起几根银针,或刺向脚踝,或扎入头顶的,陆时惊手捻银针,双目紧盯赵迟面色,不敢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夫人,陈夫人好像动了一下。”身旁的侍女轻声同高夫人说道。
高夫人定睛一看,果真,赵迟的手在动,不由得激动的喊出声来“动了!动了!”。
紧接着一阵咳声传来,陆时惊低头一看,赵迟醒了,正挣扎的要起身,陆时惊急忙伸手将其按住。
“稍等。”陆时惊轻声与赵迟说道,接着便利落的一根根拔出赵迟身上的银针。
见赵迟醒来,高夫人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了下来,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端起一边凉了许久的茶大口喝起来。
见赵迟面色稍缓,陆时惊再次为其把脉确定无误后,宋晓立即出声“既然小姐已无大碍,在下便告退了。”
“此番麻烦宋大夫了。”高夫人说着唤了侍女送宋晓顺便付了诊费。
“多谢陆小姐!”高夫人又朝陆时惊道。
陆时惊摇摇头,只道是医者仁心。
外厅忽的传来一阵喧嚣,原是赵迟的婆婆安靖侯夫人来了,高夫人一下子头又大起来了,这安靖侯夫人可是出了名的难说话。
人一救上来高夫人认出是赵迟便让人去请了安靖侯夫人,如今才到可见对这个儿媳并不上心。
听闻赵迟如今好多了,安靖侯夫人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言语间都是对赵迟的嫌恶,开口便是“晦气”之类的话语。
赵迟换了身衣裳出来时见众人都可怜的看着她,尴尬的笑笑,走到安靖侯夫人面前唤了声“母亲。”
见赵迟来了安靖侯夫人骂的更是起劲“扫把星”“不吉利”的词更是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高夫人见此,婆媳间的事哪是她们这些外人能插手的,忙说自己还有些事,要先离开,说罢便带着侍女离开了。
陆时惊见状也不好多留拉着陆时嘉也离开了,见众人都走,安靖侯夫人哪还坐得住,骂骂咧咧的也走了。
众人人走后,赵迟再也维持不了面上的笑,浑身失了力气,跌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桌角。
“擦擦眼泪吧。”
赵迟抬头一看是陆时惊,原来陆时惊并未走远,只是暂避安靖侯夫人。
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陆时惊蹲下身子,拿开赵迟胡乱抹的手,为她擦干脸上的泪又将其扶到椅子上坐好。
赵迟闹着不肯起来,陆时惊劝道“地上凉,方才才落了水,对身子不好。”
又安抚了一阵赵迟才肯起来,坐到椅子上也只是低着头不说话,陆时惊不知道事情缘由,但直觉不能让赵迟这么下去。
赵迟扑到陆时惊怀了默默流泪,陆时惊叹了口气“可是委屈坏了?”
赵迟擦擦脸上的泪,起身朝陆时惊道了声谢,便拉着陆时惊的手回到宴席上。
陆时惊见宴席上的赵迟不复方才的失意,心中有些哑然,却不知赵迟这些年经历了些什么。
觥筹交错,一曲接一曲,如此盛大的宴会倒也落下了帷幕。
回府的路上,陆时嘉也被陆三婶揪着上了马车。
“时嘉,实话实说,今日你是如何来的高府?”陆三婶目光审视的看着陆时嘉。
“启楚让我陪她来的。”陆时嘉抱着陆三婶的手撒娇,“您也知道的,启楚家中那样,我得陪她来啊。”
陆三婶叹了口气,只道“那便好好陪人家,别一天到晚闯祸。”
“母亲,我救了人唉!您怎么不好好的夸夸我呢?”见陆三婶态度缓和了些,陆时嘉接着撒娇。
陆时惊见此状倒也没忍住弯了唇角。
“哎呦,我的小祖宗哟,这回家了你父亲还得找我兴师问罪呢。”陆三婶叹了口气点点陆时嘉的额头。
“我自己跑出来的,又不关母亲的事,一人做事一人当。”陆时嘉撅嘴满不在乎。
“可是母亲,您真的不夸夸我吗?”陆时嘉眨巴着眼睛看着陆三婶。
“好孩子,这救人确实得夸,但……”可能是出于父母对子女本性,陆三婶还是想说教陆时嘉。
“三婶,明日我要出去一趟,许久不回京倒是有些不熟了,便让时嘉陪我去吧。”眼见陆时嘉要顶嘴,陆时惊立即开口。
陆三婶见陆时惊难得提个请求,便点点头应下了。
陆时嘉大了话都是挑着听,陆三婶慢慢的也管不下她了,不过或许是陆时惊小时候揍过她,倒也听陆时惊的话,见陆时惊如此圆场,便扭过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