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就这般立着,倒像是与陆时惊对峙。
“你家大人是哪位?”场面一时有些尴尬,陆时惊斟酌着开口。
“您随我去了便知。”侍女面色如常继续说着。
陆时惊回头看着身边的女官,目光征询。
她此次是赴惠宁长公主的邀约,她怕若去了姜锦仪那边不好交代。
女官看了看侍女又看了看陆时惊,心下有了考量,劝道“既是清彧大人所请,陆小姐便去吧。”
“这……”陆时惊挑眉看着她二人,这番相劝,反倒是让她有些好奇这位清彧大人了。
“既然如此,那便走吧。”陆时惊说完便看着侍女,等着侍女的动作。
侍女点点头便转身,却不是朝着往来时路走,反而走了另外一条路。
见身边女官未动,陆时惊开口问道:“你……也要同去吗?”
看着女官似乎是有陪同的意愿。
女官还未回话,侍女便道:“明鹤姐姐,陆小姐便交给我吧。”
明鹤点点头,朝陆时惊行了个礼,对着侍女道:“既是徽梅妹妹开口,那陆小姐便交予你了。”
说罢便带着身后抱着芍药的侍女出门,她们得将这芍药平安的放于马车上。
这边徽梅带着陆时惊便往那位清彧大人院中走去。
“这位清彧大人是何许人也?”陆时惊抱着手,偏过头问徽梅。
徽梅目视前方,淡淡的道:“清彧大人自然便是清彧大人。”
陆时惊想打探些情况徽梅的一番话倒让她一时不知如何说话,只得甩甩手,沉默的跟在徽梅身后慢慢走着。
徽梅带着陆时惊走的路倒不同于前往暖阁的路,路上虽花草树木一应俱全,却也看得出来主人并不在意这些,因而显得有些寂寥。
陆时惊安静走着,徽梅不想同她说话,她只能四处看看打发时间。
她倒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何许人也,能在这皇家庄子中有个自己的院子。
或许是谋士?又或许是什么惠宁长公主的恩人?陆时惊脑中胡乱想着。
“陆小姐,小心看路。”徽梅冷冷的提醒道。
陆时惊低头一看,此处倒多是些碎石,并未铺石板之类的,路是有些难走。
这路……看来是主人并不在意,又或者是访客稀少无人在意,陆时惊心中暗暗分析。
不过……这位清彧大人,陆时惊倒是十分好奇,不管是何身份,她可不认为是自己不知何时认识的这位大人。
院子离着有些远,倒是走了好一会。
到了院子中,徽梅将陆时惊引至亭子中坐下。
“陆小姐先在此处稍作休息,我先去复命。”
陆时惊点点头便由着她去了。
徽梅走后,陆时惊抬头看院子中的各类摆设,倒多的是各类名贵花材,看来姜锦仪对这位清彧大人偏爱有加。
院中并无高大树木,只是在院角种着几株果树,远看着有些不清楚,陆时惊倒是对这感兴趣,见徽梅还未回来,起身便往那边走去。
走进了陆时惊才看清,原来是几株桃树。
看着年头,应当有三四年了。
陆时惊心中有些感叹,她有位好友最喜食桃子,只是……如今不知身在何处。
念及此,陆时惊不由得有些感伤,伸手摩挲着桃树粗糙的枝干。
“陆小姐。”
陆时惊回头见是徽梅,便又往前走了两步。
徽梅行了个礼,歉意的道:“陆小姐,我家大人方才有事,先离开了。
陆时惊有些可惜,难得遇上个这么挑她胃口的人。
陆时惊挑眉,等着徽梅的下句话便没说话。
“不过我家大人离开前给您留了个东西。”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小锦盒递给陆时惊。
陆时惊接过锦盒便要打开。
“大人嘱咐,让您无人之时再打开。”徽梅见陆时惊的动作连忙制止。
陆时惊听着,挑了挑眉,倒也没说什么,便将盒子收起了。
徽梅又道:“我先送您出去吧。”
陆时惊收起锦盒便跟着徽梅又出了门。
仍是来时路。
不过这趟徽梅的态度倒是没之前那般不近人情了。
陆时惊见此便同徽梅搭话,徽梅听了倒也挑着些回答。
“那些桃树……”陆时惊随意问着。
徽梅回道:“这是我家大人亲手种的。”
“看着年份,该是种了两三年了吧?”陆时惊故意问道。
“应当是有五年了,”徽梅略微思考了会“不过前两年长势不好,所以看着才像两三年的。”
倒是比陆时惊猜的年份又大些。
陆时惊点点头,“原是如此。”
二人一问一答之间便也到了门前。
陆时惊此时才注意到,这路似乎与去时不同,似乎更近些,这般看来,徽梅确是有些故意绕远路的嫌疑了。
就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徽梅还想送至门外,陆时惊伸手止住她,“送到此处便可,马车在门口,不必多送。
见陆时惊如此说,徽梅也不好再送,便站在门内看着陆时惊上马车。
待陆时惊上了马车才转身离开。
陆时惊出了门便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第一眼见到的便是那盆名贵的芍药,因当是怕妨着陆时惊上车,还将花放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