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医院探讨了半日医术。
待天色有些晚了,众太医反应过来,乌泱泱一群人下了值便要出宫。
陆时惊这才脱了身。
“陆太医还不走?”有太医见陆时惊还在便问道。
陆时惊才到太医院,正收拾着东西,抬头应了一声,“苏贤妃那还没定下来,我先去苏贤妃那送些药再走。”
对面太医点点头,又接着提醒道:“晚些时候宫门要落钥的。”
陆时惊道了谢,又同太医寒暄了几句才离开。
拿了些药,陆时惊便往玉春宫走去。
进了门便见锦月站在一边,苏缇正弯着腰在为这两日新栽的花木浇水。
见陆时惊来了,苏缇将手中木瓢放下,要往陆时惊那边走。
却不想被树枝钩住了裙摆,苏缇低头扯了扯裙摆。
眼见没扯下来,锦月上前拨弄了几下才将裙摆从枝桠间解救出来。
陆时惊扶着苏缇的手便往殿内走。
她今日来还是为了将她前几日放在偏殿的东西拿走。
同苏缇说了,陆时惊便去拿东西了。
拿好了东西,往苏缇殿内走,到了殿内却没看见苏缇。
“锦月,娘娘今日现在如何了?”想着苏缇不在,陆时惊便问锦月。
锦月朝着陆时惊使了个眼色,却也来不及了。
“好着呢!”一阵声从书架后传来。
接着便是苏缇拿着几本书自书架后走了出来。
陆时惊看着像前几日苏缇看的那几本。
“今日我回府,过两日给你带些时兴的话本。”苏缇拉着陆时惊走到软榻上坐着。
见着陆时惊不是随便提提,苏缇还是有些担忧,“宫规森严,怕是有些不妥……”
“我藏着些便是了,不会被发现的,放心吧。”
陆时惊又捏着手为苏缇诊了脉,放下手,安抚的拍拍苏缇的手。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平日要注意着些。”
苏缇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陆时惊又转过身对锦月叮嘱,“如今娘娘虽说已大好,但你平日还是得拘着她些。”
说着话陆时惊却似不经意的往门外看了眼。
宫内虽是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是波云诡谲。
苏缇大好,妃位如今又只有她和彭凌青,不知多少人盯着她,还是得注意着些。
锦月关注着二人,也知道陆时惊的意思,重重的点了点头。
又坐着同苏缇聊了会,眼见天色晚了,陆时惊开口,“时候不早了,我便走了。”
“不再坐坐?”聊到兴头上,苏缇还想留陆时惊。
“再不走宫门就落钥了。”陆时惊安抚的拍了拍苏缇的手。
苏缇知留不住,只能让锦月送送陆时惊。
陆时惊还是在宫门落钥前离了宫。
宫门前停着繁贵富丽的马车,样式却是不多见,陆时惊多看了几眼。
“陆太医。”一阵女声传来。
陆时惊随着声音看过去。
修长的手掀开了车窗帘子的一角,只见女子坐于轿厢中,正抬眼往外看。
是姜锦仪。
“参见惠宁长公主。”陆时惊朝着姜锦仪行了礼。
姜锦仪点点头继续道:“听闻时惊今日入了太医院,倒是忘了说恭喜了。”
“臣谢过殿下。”
姜锦仪见陆时惊这般,笑着提议道:“说来也巧,前几日时惊走后,我别院里的那几株玉兰也开了,既是有缘,不若送于时惊作礼。”
陆时惊又想起来月华山庄内摆着那好些的名贵花木,这她可不敢收。
陆时惊刻意拉开与姜锦仪的关系,如今她入了太医院,不好与姜锦仪有过多牵扯。
“花木过于名贵臣万不敢收,有殿下这一声恭喜已是臣之幸了。”陆时惊低头行了礼,打了个哈哈。
听着这话,姜锦仪也不好强加,笑着道:“时惊这是要回陆府?”
陆时惊点点头。
“巧了,我回公主府,倒也顺路,不如一同?”姜锦仪笑着提议道。
既已推了姜锦仪的贺礼,此番也不好再拒绝,陆时惊只得上了马车。
从宫门到陆府还有很长一段路,姜锦仪又同陆时惊聊了会天,车上倒也没那么无趣了。
快到陆府了,马车颠簸中,车帘卷起了个角,只见着陆府面前停着辆马车,边上似乎还站了个人。
陆时惊正要细看。
却听身边传来声音,“瞧着倒像是顾郎中。”
顾郎中……不就是顾应忱嘛,他来做什么?
陆时惊心中疑惑。
马车继续开着,到了门前便停下了车。
陆时惊朝姜锦仪道了谢便下了车。
虽还是春日,可到了晚上风吹来还是有些冷,陆时惊想着回了房得叫沉檀备些姜茶。
“你怎么在这?”陆时惊在马车前站定,看着顾应忱道。
顾应忱喝了酒,脸上有些红,听陆时惊这么问,指了指陆府的门道:“陆大人宴会上喝了些酒,我送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