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她心里,或许有丢丢不同?
啊!凭什么只是有丢丢啊!就不能完全不同吗?
野萝还是想不明白,那香怎么就能准确无误地沾染到夏珠身上呢?
她收起扇子,道:“青黛姑娘,你将那日情形讲与我听,事无巨细。”
青黛面色认真道:“那日天气晴朗,流云薄而淡,微风徐徐,我给夫人挑了白玉镶珠簪,并蒂金莲步摇……”
这小姑娘倒是实诚可爱,野萝忍不住打断:“也不必如此详细,你只管讲在山君庙发生的,你觉得与众不同的事。”
青黛脸上一热,仔细回忆那日,片刻后道:“若说不同,胡夫人说求子需要拿一块葫芦玉坠供奉给山君,因葫芦有多子多福寓意,毕竟还要让山君知晓是谁在祈愿,所以那玉坠上还要缠上本人青丝。”
野萝道:“花草树木如同山的头发,群山濯濯,贫瘠萧索,则无山魂,人的头发则连接人的神魂。原来背后的东西利用头发吸取人的精元。”
青黛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原来头发如此重要么!
野萝神情严肃,捏紧手中的折扇,这背后的东西竟如此狡猾。这事能在众人中流传开来,还有如此详细的步骤,必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所以那东西修为不高?若修为高深何苦如此。
引人到山君庙,过程费时费力,那东西弄这么麻烦是怕人起疑?所以才利用山君庙神不知鬼不觉做这些?
确实有此种可能,就像夏珠,外人看来就是偶然生病,而且这病也有时间铺垫,不会让人生疑。
原本看起来是小心翼翼,但为何近日玉溪村会发生大规模沉睡?
这不引人怀疑么?
此时慕广勋心腹从屋檐落下,几步跃到屋中,半跪下后道:“启禀将军,胡夫人已昏睡两日,还有呼吸,可就是长睡不醒。”
还有呼吸?所以不用她吊着气,也不会死?
但有呼吸有什么用啊,人长睡不醒和死了有什么两样?
时至如今,慕广勋也知晓和山君庙脱不了关系,何况如此诡异,岂能是人所为?
他浑身散发着怒气,眯眼道:“天子脚下,还有妖物作怪!我身为镇国将军岂能坐视不管,我这就带兵围困山君庙,一把火烧了里面的妖物!”
他说着就去穿戴盔甲,野萝用扇挡住:“慕将军且慢,不可冲动。那东西如此遮人耳目,我和妹妹先去玉溪村探探情况,若有需要慕将军出手的地方,我绝不客气。”
她从袖中变出一张符纸,快步挪到几案后,鬼画符似的胡乱画了几道,倾注灵力递给慕广勋:“慕将军若有急事,将此符纸按于额间,念‘天地共鸣,传吾心声’,就可与我对话。”
慕广勋思虑良久,伸手接过:“那我便听姑娘的,我先带兵巡查京城。”
野萝点头道好。
“姐姐!看我!”随着清亮的一声吼,幼箐一袭粉色彩蝶戏花长裙,梳着与慕简一般无二的灵蛇髻,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慕广勋看着幼箐,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娇憨的笑容,相同的发型,似是阿妹。
幼箐指着自己的头:“姐姐是不是很好看!简直比你梳得好看太多了呀!”
野萝飞步至前,夹着幼箐往外走去:“能不能只夸小圆,不拉踩我啊!人家当时也是用心了的好么?”
阿树飘在身边,想起幼箐的扫把精发型,忍不住朗声大笑。
野萝简直要被气哭:“你也嘲笑我!你们太过分了!”
幼箐被野萝夹带着往前走,头还往后看:“哎姐姐,小圆说后厨准备了一堆好吃的,这就要上菜了,我们不吃就要走,是不是太可惜啦?”
阿树本来也吃不到,这会道:“还吃什么,来活了,快走!”
幼箐眨着大眼睛,转过头来:“干什么去?”
野萝放开幼箐,让她自己走,淡淡道:“求子。”
幼箐大骇:“姐姐,你要求子?你已经成亲了?你什么时候成的亲?我怎么不知道?为什么要求子啊,姊婿他那方面不行么?”
阿树眼角忍不住抽了一抽,这傻鸟还真是直接,毫无顾忌。
野萝无语:“求子只是掩饰我们的行为,目的是要揪出背后的东西,还有你乖点啊,马上就能见到你的淇奥哥哥啦!”
幼箐顿时眼睛放光:“太好啦!淇奥哥哥,你无敌可爱的鸟妹妹我来了!”
阿树以手遮目,暗道,淇奥你要完。
慕广勋望着幼箐远去的背影,内心一片怅然,若阿妹活着,也会像那位姑娘一样乐呵吧。
简简,你会不会已经轮回转世,忘却前尘。
为兄愿你下辈子,不身负重责,不舞刀弄枪,无忧无虑,快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