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思索了很久最后只能归结于是自己活太久,也禁食太久,导致身体出了什么毛病,口味也跟着变得古怪。
他收拾好器材,提着手提箱离开医疗室,拐入员工通道里的电梯直达最高层。
电梯门对面只有一扇黑色大门。
指纹锁发出认证成功的声响,白羽推开门,屋里亮起灯。
半个小时后,他从卫生间出来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浴袍,腰间松垮地系着一条腰带。
白羽缓步走向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外面城市夜景,高楼大厦外的LED屏画面不停变换,霓虹灯闪得人眼花缭乱,一条条金色光带穿梭在城市间隙。
他打开桌上的手提箱,里面放着那袋血,摸着还带有余温。
白羽咬着袋子出口处的管子,整个身体陷入沙发躺椅,缓慢吮吸品味着里面的液体。
血袋慢慢干瘪,他舔了舔嘴唇,整个人后仰,拿着血袋的那只手自然垂落一边,袋子啪一声掉落在地上。
白羽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那个混血狼崽子被打倒在擂台上的场景,脆弱可怜又诱人,他用舌尖轻轻触碰上颚的尖牙,嘴里还残留着对方的味道。
楼下,夜苟从诊疗床上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白医生?”他在床边坐了很久也没有见到人,倒是等来了保洁阿姨。
“小伙子,白医生这个点已经走了,我要关门了。”
夜苟被赶出了医疗室,在门口徘徊了几分钟后探头去看房间里打扫卫生的阿姨,忍不住开口询问:“阿姨,白医生明天还来上班吗?”
“白医生的上班时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他好像不怎么过来的,没有固定时间。”
“哦。”夜苟失落地低下头,盯着被拖得发亮的地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保洁阿姨啪一声关掉灯,锁好门,转身从他身边离去。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夜苟都没有再见到过白羽,那天发生的事情像个梦一样,轻轻一吹就散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在念念不忘。
生活跟以前一样没有多大改变,打拳吃饭睡觉,唯一的变化就是他开始经常跑到二楼医疗室门口看一眼白羽在不在。
从刚开始的上下班看一眼,到一有空闲就去看一眼,再到现在时不时有了念头就借口去上厕所也要过去看一眼。
整个人仿佛魔怔了一样,寻找白医生的毒瘾越陷越深。
但他很快乐,并且乐此不惫,每一天都在快乐的期待着见面。
这天,夜苟看教官不在,忍不住尿遁再次跑上二楼,不料在楼梯口被突然窜出来的张教官当场抓住。
“你去哪里?”张鹏面色不悦地看着夜苟,“我说你小子怎么隔三差五的消失不见,原来是躲懒去了。”
“我上厕所。”夜苟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
“上厕所需要跑到二楼吗?你当我傻啊!”
夜苟没有立即反驳,而是皱着眉头觉得张鹏叫的太大声了。他紧张地看向张鹏身后的走廊,医疗室的灯依然没有亮,白医生今天也没有来,居然神奇地松了一口气。
“臭小子,上二楼干嘛?”张鹏阴沉着脸跟在夜苟身后,势要弄明白这小子的意图。
夜苟面无表情地往医疗室反方向走,果真去了趟卫生间。
事后两人一前一后重新回到训练室,夜苟被张鹏盯得很紧,直到下班回家之前都没机会再上二楼。
他被拖到了最后一个离开训练室,这会儿已经凌晨两点,上次白医生很早就走了,想来这个点不可能会在。
夜苟失魂落魄地走上二楼,抬头看到医疗室那边居然亮着灯。
他连忙卷起衣服下摆擦了擦脸上的汗,走了几步想想还是转头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快速整理好仪容仪表才重新赶回去。
医疗室的门半开着,里面有人在说话,夜苟停在门口直勾勾地看向里面。
“白医生,辛苦你了。”
“不客气。”
“这么晚了,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白医生背对着他正在和张鹏教官说话。
这个平时粗鲁不堪喜欢吼来吼去的野蛮人,现在仿佛转了性,亲声细语地跟白医生说话,听得夜苟不爽极了。
晚上被人刻意针对,现在针对自己的家伙正跟自己心心念念了好久的人谈笑风生,嫉妒的长蛇从黑暗角落里探出头,沿着夜苟的身体一圈又一圈向上攀爬,慢慢收紧力度,猛地一口咬在心上。
夜苟的心狠狠一疼,付诸行动,大手一挥,砰一声巨响,医疗室关着的半扇门撞在墙壁上,摇摇欲坠。
他站在门口,把房间里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