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和夜苟将山洞里有用的东西挑了些带回别墅,这段时间他们都在收拾整理为后面离开A市做准备。
虽然白羽已经用平淡的语气一口带过了很多事情,只挑着重要的讲,但夜苟还是能在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蛛丝马迹猜测到医生经历了什么。
完全就是一头吃了可以长生不老的肥羊在狼群里溜达逃窜一样的人生经历。
夜苟越想越揪心,这几天变得沉稳了不少。
比起医生喜欢上别人,他更怕医生会死掉。
当然如果医生喜欢上其他人,那就让那人永远消失在医生面前!
他连做了几个晚上的噩梦,梦见医生以各种方式惨死在他面前,倒在地上被人啃掉了大半个身体,吓得一身冷汗从床上跳起,整宿紧搂着白羽,恨不得把人揉进身体藏起来才能睡得着。
白羽也被他搞得有点神经衰弱。
难得开起玩笑来,说敌人还没找上门,就自己先把自己给吓死了。
“医生,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啊?”夜苟再一次催促白羽。
“你就这么着急?工作朋友都不要了?”白羽是经历多了没什么感觉,但夜苟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就这样说走就走跟着他离开从小生活的城市去外面颠沛流离。
有种仿佛自己正在拐骗无知少男的错觉。
虽然白羽看起来也才二十来岁,但要按生活阅历和心理年龄来看,说是老牛吃嫩草都是抬举他了。
“你确定要跟我一块走了吗?”白羽还是想最后再问一下,“也许会死的。”
“医生你难道想要丢下我?!”夜苟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抓着白羽胳膊的手带上了点蛮力,“你不能丢下我!别想抛下我一个人逃跑,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的。”
“行了,吃饭去吧。”白羽揉揉他的头。
夜苟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晚上,两人去了一趟浮生那边,把夜苟与浮生签订的终身服务合同给解除了。
“怎么不跟你白医生上去?”刘瓜走过来,将手里的空杯子放在夜苟面前。
夜苟打开瓶盖,分了他半杯:“下来见见你。”
“我还以为你有了对象就忘了兄弟。”刘瓜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小声问,“诶,你真的要走了?”
“嗯。”
“在这边待的挺好的呀,干嘛要走?”刘瓜是真的不明白,白医生不要医院这么好的工作了?夜苟现在比赛回回胜,奖金拿到手软,这些都不要了?
“你管那么多干嘛,我们想退休养老了不行啊。”夜苟一口饮尽,拍了拍刘瓜的肩膀,“走了。”
他在这边要真说起来,其实也就刘瓜算得上一个朋友,其他都是点头之交。
后面几天,夜苟都待在别墅里整理东西,顺便做做旅游攻略,弄着弄着甚至开始期待和白羽的远行,与其说是逃命,更像是一场旅行。
而白羽那边办手续还需要时间,先接着上几天班。
夜苟闲的没事干,一整天都在给屋里屋外做大扫除。整理地下室凌乱的书籍和实验室里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栋别墅是白羽很久以前买下来的,现在也不准备卖掉,想着以后万一回来还能有个落脚之处。
他一个人忙活到晚上,提着两大袋鼓鼓囊囊的垃圾哼着歌从别墅里出来。
别墅外的草坪上稀疏分布的地灯散发着柔和昏黄的光芒,这边除了偶尔能见到几次巡逻的保安外,几乎碰不到其他人。
夜苟走着走着,突然察觉到不对劲,为什么会这么安静?平时大晚上那些虫子叫声可吵了,特别外面树上的那些知了,好几次他睡不着半夜出去爬树抓知了泄愤。
五音不全的调子戛然而止,夜苟停下脚步。
昏暗的灯光下,鼻尖轻轻翕动,捕捉着什么。
片刻之后,脸色骤变,四周飘过来的那种他最熟悉不过的独属于血族的淡淡腥味。
他被人包围了。
紧接着,周围响起一连串轻盈而又诡异的脚步声,一个个亮着猩红眼睛的人从黑暗中走出来。
夜苟环视了一圈,抬头往上看,夜空中悬浮着不少扑腾着巨大蝠翼的家伙。
已经把他包围得水泄不通。
对付他一个居然派了这么多人?
也不知道该是哭还是笑,唯一幸庆地就是医生这会儿并不在这里。
夜苟咬紧了牙齿,觉得自己可能没机会再见到医生了。
只希望医生能赶紧逃跑,离开这里......
他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掏出手机想发个短信让白羽赶快离开这里,下一秒那些血族已经冲了过来,手机摔在地上被一脚踩裂。
“要活的。”头顶上有人开口。
夜苟身体迅速发生变化,骨骼发出轻微的响声,肌肉膨胀,面部逐渐狰狞,獠牙暴起,金色竖瞳紧缩着看向围扑上来的血族。
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仿佛要将这段时间积压已久的愤怒与恐惧一次性宣泄出来。
脑海里只剩下:弄死这些家伙,就不会去找医生了,他多杀一个医生就少一份危险。
他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迅速投入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