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婚书又能如何?其他人过不下去尚且能和离,若若亦可,我愿意等她。”谢誉舟根本不在意什么婚书。
甚至他设想过若若和那书生已然圆房,他不在意,他只心疼裴兮若,心疼她被逼着成婚,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草草完成终身大事。
说到后面,谢誉舟索性破罐子破摔,这也是他的真实想法,“您这般不待见商贾,那我就入赘裴家,如此我们也算身份匹配。”
不待谢知府开口骂他,谢誉舟笑嘻嘻改口,“不,入赘后我要靠若若养活,得好好伺候讨好若若才是。”
谢知府被气的心脏疼,他厉声呵斥谢誉舟,“你莫要说浑话!”
谢誉舟却认真对着谢知府弯腰作揖,“父亲,这并非浑话,是我肺腑之言,若您实在对我失望,就和母亲再生一个吧。”
看着谢誉舟往出走的身影,谢知府再也忍不住拿起桌上的杯子朝着他砸了过去,“你,你这逆子!”
杯子从谢誉舟脚边划过,重重砸在地上,碎片划过他的脚踝,留下一抹血痕。
最后,谢誉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父亲,您不该一边给我希望,一边又逼迫若若成婚,您这是陷我于不仁,是我对不起若若。”
谢誉舟离开了谢府,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一时间也不知自己该向着哪里去。
和谢知府的那些话他是真心实意的,可他也知道,即便他愿意入赘,发生了这些事,裴兮若也未必愿意娶他。
谢誉舟有些惶恐,他好像想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为何?不过半月,为何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谢誉舟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他很想裴兮若,这些时日皆是靠着想见裴兮若撑下来的,如今没了念想,他忽觉浑身疲惫,竟是一点气力都没有了。
不知不觉间谢誉舟竟然下意识走到了裴府门前,裴家门口和往日没什么区别,丝毫看不出刚有喜事的模样。
谢誉舟想见裴兮若,他从未有一刻如此想念他的若若,可他竟然连上去问询的勇气都没有,只呆呆的站在裴府门口,期待奇迹发生。
他想着若是若若出来,两人碰上,他该如何道歉才能取得她的原谅。
若是若若一时间无法原谅,他也能理解,毕竟这都是他的错,他会想办法,只要她要的,他都会捧到她面前。
只是可能需要点时间。
谢誉舟如今已经看清,若是他想娶裴兮若,必须想办法靠着自己的能力,他不能再依赖谢家的资源。
好在谢誉舟读书还行,他想继续科考,裴家若是能出个当官的姑爷,商行有势可借,裴兮若日后做生意会轻松一些。
谢誉舟不懂行商经营之道,但他明白很多人看不起商贾,包括他的父亲,他想护着裴兮若便只能想办法自己当官。
就在谢誉舟暗自思索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谢誉舟几步到了裴兮若贴身丫鬟春桃面前,他忍不住开口,“春桃,若……你家小姐还好吗?”
春桃昨日刚赶回来,她没想到小姐竟然丢下自己和姑爷趁夜走了,好在小姐留了书信,可却没告诉老爷她去了哪,只说出去走走。
春桃觉得小姐这是被谢誉舟伤透了心,所以才会偷偷离开。
一想到小姐下落不明,加上最近这些时日因为谢誉舟受了不少的苦,对于眼前的罪魁祸首,春桃就没有好脸色,“小姐如何,关你一个外人什么事!”
春桃往日对他也算恭敬,谢誉舟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不过想想这也怪不得春桃。
他耐着性子解释,“我知是我不好,我没想到父亲会趁着我不在逼若若成婚,她……”
谢誉舟想问裴兮若好不好,可转念一想她怎么会好,他想见裴兮若,却又不敢见她。
春桃见不得谢誉舟这幅深情的模样,只觉得谢誉舟惺惺作态,若不是他,小姐也不会漂泊在外。
春桃故意气他,“小姐和姑爷如今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好得不得了,你莫要再来了,被姑爷误会可不好。”